本书简介: 一、《大明印稿》:包括钱先生几十年收集的刻印印稿,和他的治印小记。二、《新诗集》:包括钱先生创作的新体诗。三、《论学杂编》:这册书是钱先生的杂编,除了一种谈音韵的专著外,还有十九篇发表过的论说性文字,以及见诸报刊的一卷古文。 作者简介: 钱世明,北京人,祖籍浙江山阴。喜欢读书,也喜欢文艺,年过古稀,一事无成,因为喜欢和小孩儿玩,故又自号小孩王。 目录: 《大明印稿》 大明印稿1 治印小记155 何其芳先生的书架子156 难得明白的严文井先生158 我是小孩儿王160 勿炫美非所164 一代词宗夏承焘先生166 张素香的俏皮话168 书屋名字的由来171 历劫的我的书们175 恨不会吹179 无闷=开心181 我拜佛的奇遇182 我为什么自号半颠185《大明印稿》大明印稿1治印小记155何其芳先生的书架子156难得明白的严文井先生158我是小孩儿王160勿炫美非所164一代词宗夏承焘先生166张素香的俏皮话168书屋名字的由来171历劫的我的书们175恨不会吹179无闷=开心181我拜佛的奇遇182我为什么自号半颠185积习难改仍写诗187陶然亭情结190苦学老人个石先生192梅开别有动人红195真票友胡蘋秋198劫余印稿203稊园诗社中人205 《新诗集》短歌集1杂诗选21雨缘43并蒂珠花65野营诗草169 《论学杂编》杂论研究国学须从认字始2从《观堂集林》说小学6王国维三说9“九儒十丐”之新说20王国维之断误后学23文言小议26《舞台艺术市场营销》序言30北京音与《中原音韵》33再说“您”38正音正字临文不讳42听讲与读书46赏心、悦目与学识51浮躁误学55对旧体诗现状的忧虑59用诗旧体与写旧体诗61旧诗热该降温了64旧体诗用韵刍议67上口字考议71《中原音韵》分列尖团考80百兽率舞辨95古文龙潭湖记100伪傅山草书记103窗前柳记105西山记107蘋秋词序109诗书画印展自叙111文身小序113雾灵山记115示郭伟弟117韩公纪德碑铭119狸花猫记120夏商秦亡论123读田名瑜师《送沈从文序》124屯论127谒七十二峰山馆序129《燕山写情录》自序131《庐山栖霞寺历代诗文选编》序133易林韵说乾之第一136坤之第二151坎之第二十九166离之第三十181前言自叙 友人李潇雅好文艺,见我手刻印存已积数册,就说当出版以供广众清赏。于是,我合昔年箧藏之新诗及发表与未发表的论文、古文、音韵方面的著述,合为《钱世明作品选辑》付梓。 第一册《大明印稿》,第二册《新诗集》,第三册《论学杂编》。分叙于下—— 《大明印稿》 我是1962年迷上刻印的,到琉璃厂买刻章的石头,跑中国书店找古人印谱,在和平画店看篆刻家当众刻印……我认真研读前人印谱,但从不临摹(我写字、画画也是专心读前贤碑帖、画册,除了五岁到七岁——上一年级到三年级时临过碑外,最烦临摹!)。 我当时买章料都是青田石、寿山石,一般是六毛钱一个,我买的最贵的也就三四块钱一个的,材质很不错呢!我是刻了磨,磨了刻,很好玩儿!自叙友人李潇雅好文艺,见我手刻印存已积数册,就说当出版以供广众清赏。于是,我合昔年箧藏之新诗及发表与未发表的论文、古文、音韵方面的著述,合为《钱世明作品选辑》付梓。第一册《大明印稿》,第二册《新诗集》,第三册《论学杂编》。分叙于下—— 《大明印稿》我是1962年迷上刻印的,到琉璃厂买刻章的石头,跑中国书店找古人印谱,在和平画店看篆刻家当众刻印……我认真研读前人印谱,但从不临摹(我写字、画画也是专心读前贤碑帖、画册,除了五岁到七岁——上一年级到三年级时临过碑外,最烦临摹!)。我当时买章料都是青田石、寿山石,一般是六毛钱一个,我买的最贵的也就三四块钱一个的,材质很不错呢!我是刻了磨,磨了刻,很好玩儿!我刻印主要以小篆入印,也任意地把大篆、古文入印,我刻印是自怡自乐,不受“法”的约束。寄情于斯,寄乐于斯,何恤匠技!所以,我后来就喜欢刻白文急就章,拿刀子就刻,开心,痛快!我要追求印中见书卷气,见韵致。故此,我这本印稿也名《燕山刻情录》,与我的旧体诗集《燕山述情录》、画集《燕山写情录》并列。 《新诗集》我专心于写旧体诗、词,也爱写新诗。旧体也罢,新体也罢,我喜欢认真、工整地写在稿本儿上,不怎么投稿于报刊,只给我敬佩的文章前辈们看。这本诗集所收的即箧藏旧稿,所收最早作品写在1963年。从上师范学校的1956年,到1966年上半年,我读了不少名家的诗集,最喜欢谢冰心先生的《春水》《繁星》。翻译诗读得更多些,最喜欢郭沫若译的《鲁拜集》、周启明和卞立群译的《石川啄木诗歌集》、金克木译的《云使》、查良铮译的《济慈诗选》,还有泰戈尔等名家的诗。“文革”中,龙潭湖一片儿的小学校,由老师带着小学生们到通县“拉练”,就是人人都背着被褥包,沿着通县周遭一通转。正是农历年刚过,大正月里天寒地冻的,日行,夜宿于农家。一路上,倒也觉得新鲜,历所未历,便写了一组《野营诗草》,拉练途中便油印了出来。回来后,我给叶圣陶先生看,叶老还在扉页上写了评语,内有“有时代精神”的话。又拿给贺敬之先生看,贺先生也在扉页上写了意见。可惜,在我1996年搬家时,被搬运工偷走了一个纸箱子,这两本有两位先生题辞的小册子,就在这纸箱里!后来,李凤翔兄知道我手里没有这个油印稿子了,而我当年送给他的,他还珍藏着,不但于2002年7月4日的《中国商报·收藏拍卖导报》发了评论文章,而且复印了一本寄给了我。今年春,当年小学校长的女儿来访,带了她母亲生前保存的这本小诗,我重睹旧物,不胜唏嘘!而凤翔兄手中的“孤本”,也算有伴儿了。我这次把新诗旧作选录结集出版,也算是对自己往事的忆念吧。《论学杂编》这册书的确是杂编,除了一种谈音韵的专著外,还有十九篇发表过的论说性文字,还有一卷古文也基本是见诸报刊的。二十五年前,我出版了六卷本《易林通说》,那时就觉得《易林》是研究汉代音韵的重要资料。后来,就写了《易林韵说》——这种小书没有出版社接受出版,它不赚钱!所以,这次收在此编。坦率地说,我近些年很少写文章,更没有想过再出什么书。这次,要不是李潇的鼓励与支持,这部选辑就不会与读者见面了。谢谢李潇!钱世明 2015.5.31《大明印稿》 何其芳先生的书架子为何其芳先生治的这方小印,坦白说,我自己觉得刻得不错!看着这方印拓,我想起何先生的书房藏书来。那间旧式小楼的一个大间里,一排排的书架子,顶天立地地站着。好玩儿的是,有的书架因太旧了,架子腿下还用砖头垫着,不垫砖头会倒的。先生的藏书丰富,有中文的,也有很多外文的。我两次得进先生的藏书屋。一次是先生命我帮助整理杨吉甫遗诗。一次是为了准确翻译毛主席的词句“激扬文字”,要我帮助找找有谁用“激扬”为典于诗中,特别是南社诗人们的作品里。书是用的,书架子是为书服务的。书和书架子是为读书人服务的,不是让别人看的摆设!现在,那些附庸风雅的富人,书柜子是讲究的,书也尽是精装的,这些玩艺儿摆一圈儿在屋里,或如一面墙似的摆在屋里,多神气,多漂亮,多显得主人有文化啊!真有文化还是装有文化,他自己知道!还听说有的书柜里一排排码的是精装书外壳的呢!哈哈,妙!使我想起韩愈《送诸葛觉往随州读书》诗:“邺侯家多书,插架三万轴,一一悬牙籤,新若手未触!”邺侯李繁的书籤新若未触,是他“为人强记览,过眼不再读,伟哉群圣文,磊落载其腹”所致。今之以高价的书柜子,装讲究的书的“读书人”,恐怕是以书柜、书谝富充风雅吧!腹笥空空,纵有满屋书架、书柜和当摆设的书,也是自欺欺人!何先生去世后,听牟鴂鸣老师说先生的书都移藏于某大学(好像是广播学院,我记不清了)图书馆了。 难得明白的严文井先生“童心”印,是一九八三年十一月廿一日刻了赠严文井先生的。“难得明白”,是严先生感喟平生,命我刻此四字于一九九零年九月十六日的。 我一直以为严先生从武汉到延安,在鲁艺教书,一定在文学流派上是鲁迅那派的作家。先生命我刻这方印的时候,闲聊天,我问起这问题,先生说:“不是。我是小京派,第一篇稿子是沈从文给发的。”喔!一九七七年,我请严先生、沈从文先生、张兆和先生、常任侠先生等到圆恩寺剧场看北京木偶剧团(原中国木偶剧团,“文革”时下放归北京,今中国木偶剧院)演出我新编的歌舞剧《大闹天宫》时,我还只知道严先生和常先生熟悉(散戏后,常任侠老跟着严先生,严先生笑着悄悄对我说:“他憋着搭我的车回家。”我笑了),一点儿不知他和沈先生的关系呢!、郑板桥写“难得糊涂”,近二三十年印件流行甚广。而严文井先生感叹“上了当了”之后,发“难得明白”之语,较之“难得糊涂”也别有滋味。 我是小孩儿王俗话说:“家有二斗粮,不当小孩儿王。”当教书的,特别是当小学教员的,是个让人瞧不起的职业。我在五路通小学教书时,一位学生的妈就说过:“您这工作,挣一壶醋钱,还什么都得管。”语中是同情?是可怜?还是揶揄?我听了只当是同情。1959-1963年,我在德胜门外教书时,就挣到37块钱,算是一壶醋钱吧。不过,我那时期不缺钱花,所以从没想到一壶醋不一壶醋的事儿。倒是因为小孩儿们好玩儿,我喜欢和小孩儿玩,小孩儿们也爱跟我玩儿,我没觉得小孩儿王是贱业,至于真有谁瞧不起我,我也不觉得。所以我写诗、词,写了不少儿童生活为内容的。1963年,我印的小词集还起名叫《醉芳词》,我把小孩儿比成花儿,我陶醉花间,挺开心呀。我不怎么和同龄人、成年人玩儿。我喜欢小孩儿们的天真,没坏心眼儿!所以爱和小孩儿们玩。1959年毕业,我先被分到德外火神庙小学,教历史、图画。我傻透了,期末考试,我出的卷子是满满一大篇试题。出了试卷,我还请科任组的姓王的、教自然的组长和各班班主任看,问:“您看我这么出题行吗?”这些人都说“行,行”。我还真高兴,自以为我的试卷出得全面,几乎课本里每篇课文都涉及了。结果,砸了!那么多题,一节课里学生根本答不完!各班不及格的卷子都至少占近半儿!急死我了,教导主任倒没批评我,叫我到别的学校去学习学习人家教历史课的老师的经验。我到关厢小学向人家一请教才知道试题出得太多了,应挑重点出题。看看人家出的试卷,天呀,撑死了是我的五分之一!填空题四五个,一道填空题也就两个空!答题就两个!我回到学校,私下跟学生一打听,那姓王的自然试卷也是简单至极,所以得一百分的得占一多半儿!十七岁的我,刚一入世就体会到了人情的险恶!火神庙小学不要我了,正好五路通小学建校,我在火神庙待了一学期,在1960年2月开学,就被轰到五路通小学去了!五路通的小孩儿都爱上我的课,一到阳历年,我的桌上收到的小孩儿的贺年片成堆,比别的老师收得多得多!大多贺年片,还都是小孩儿们自己用小纸片画的,现在我还留着一些呢!我愿是一滴水,融入儿童们天真的海洋!我年近七十的老学生,好多至今还常找我玩儿呢!我一点儿不觉得当小孩儿王没羞!因此,我刻了这方印,我的字、画上,高兴就盖上它!不是自夸其德,我教书,不论教副科,还是教主科,绝对是认真的。1963年,叶圣陶先生给我的信里说:“以足下之才,想学生获益匪浅。”叶老的鼓励,更鞭策我认真讲课。我的诗也写过“师授无欺始是良!”我打心眼儿里恨那些欺哄小孩儿,不正经教课的所谓的“老师”!我坦白:我当班主任不会教育学生,就是不会讲空话去管学生。我对学生就要求:一、不许说瞎话;二、不许看人家东西粉眼儿——这是北京方言,即不许犯红眼病,不能看人家东西好就想要;三、不许打架,欺负人。1963年那班毕业生的毕业评语上,我就会写“很天真”这类的词儿,哈哈,结果副校长张治元看了,替我把全班小孩儿的评语几乎重写了一遍。1966年3月8号,那天下着霰雪,我转到了崇文区的育婴堂小学。在这里当小孩王当到1971年。大致算,我当了十二年小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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