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一本没有书名的书


作者:暖小团     整理日期:2015-12-13 14:32:39

★微博红人、「ONE·一个」APP人气作者暖小团全新作品。这也是暖小团本人而言特别重要的一本书,写了30个人的故事,也是她自己的成长告白。
  ★暖小团,前中学教师,曾经的网红,现任时尚杂志文化娱乐总监,「一个」app签约作者,代表文章:《致前任的一封信》、《北京,北京》等。一直以犀利的言论探讨两性话题著称,2012年出版畅销书《成人之美》,2014年出版畅销书《懒得甜美》。
  ★当一本书充满故事的时候,你是不需要给它取书名的。这是一本没有书名的书,也是一本不试图给任何人打鸡血的书,28篇文章,30个人,30个故事,30个人的喜怒哀乐。
  
本书简介:
  当一本书充满故事的时候,你是不需要给它取书名的。
  微博红人、「ONE·一个」APP人气作者暖小团全新作品,28篇文章,30个人,30个故事。他们也许是镁光灯下耀眼的明星,也许是很多人心底的梦想,但他们同样是一个平常人。注定不会和荧幕上的形象高度契合。他们的故事也许精彩跌宕,也许大起大落,也许风光无限,也许平淡无奇,但书中绝对没有滚烫的励志鸡汤,也没有催人泪下的狗血。
  这是一本没有书名的书,也是一本不试图给任何人打鸡血的书。一本没有书名的书,30个人,30个人的故事,30个人的喜怒哀乐,他们是谁一点都不重要,这是一些不需要署名的故事,这是一本没有书名的书。
  作者简介:
  暖小团,女,哈尔滨人,定居北京,曾经的网红,微博粉丝200万以上,现任时尚杂志文化娱乐总监,「一个」app签约作者,代表文章:《致前任的一封信》《北京,北京》等。2012年出版《懒得甜美》,2014年出版《成人之美》。
  目录:
  这是一本很重要的书001
  危险触摸005
  努力盛放013
  性感不朽027
  甜马尾031
  永远风情038
  陈道明:我不是一个向社会进攻的人042
  狐狸未成仙048
  梦中女郎057
  给我一块儿巧克力064
  高调有理069
  活在当下074
  半熟女郎081
  目录:
  这是一本很重要的书001
  危险触摸 005
  努力盛放 013
  性感不朽 027
  甜马尾031
  永远风情 038
  陈道明:我不是一个向社会进攻的人042
  狐狸未成仙048
  梦中女郎 057
  给我一块儿巧克力064
  高调有理 069
  活在当下 074
  半熟女郎 081
  女人的滋味091
  第一次纯爱095
  二进宫102
  小男人,大天地 112
  苹果的诱惑118
  时光马戏团126
  陪我去冒险137
  小姐真白 142
  天下皆硬汉147
  好梦一日游157
  蜜桃成熟时182
  宅男女神爱跳水 186
  亦熟亦少年191
  双面夏娃 195
  女神也从容206
  我不是个好球员 212
  前言这是一本很重要的书
  文/暖小团
  2010年9月,我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接到Offer,反复权衡两天后,从哈尔滨工业大学附属中学辞职,离开家乡,到北京开始做编辑工作。2011年春节长假后,我开始给《男人装》杂志采写即将上市的3月刊封面女郎阿朵。当时的情况是,前一个作者放了编辑的鸽子,可是图片已经拍好,就等访谈就绪,直接排版下印厂。这种情况下,我从备胎转而开始接手做访谈,在三里屯的一家小酒馆里,我跟阿朵聊了两个小时,回家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篇人物采访。之后是接下来的封面女郎杨幂、姚笛、蓝燕、袁姗姗、宁静、范冰冰、李小璐、周秀娜,等等,一直至今。
  这是一本很重要的书
  文/暖小团
  2010年9月,我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接到Offer,反复权衡两天后,从哈尔滨工业大学附属中学辞职,离开家乡,到北京开始做编辑工作。2011年春节长假后,我开始给《男人装》杂志采写即将上市的3月刊封面女郎阿朵。当时的情况是,前一个作者放了编辑的鸽子,可是图片已经拍好,就等访谈就绪,直接排版下印厂。这种情况下,我从备胎转而开始接手做访谈,在三里屯的一家小酒馆里,我跟阿朵聊了两个小时,回家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篇人物采访。之后是接下来的封面女郎杨幂、姚笛、蓝燕、袁姗姗、宁静、范冰冰、李小璐、周秀娜,等等,一直至今。
  几年下来,我帮若干本刊物写了五十个左右的封面,也凭借这种自成一派的聊天方式跟不少明星成了朋友。我知道,他们亦是平常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们注定不会与屏幕中的形象高度契合。奉若神明看上去太滑稽,他们也不需要,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讲,能够跟一个知己聊天,那是一件放松且再快慰不过的事情。
  我采访人物有一些特殊习惯,比如,从不用录音笔,我总觉得那种东西会带给我太多的依赖,因为回头可以整理录音,所以就不够用心地去听被采访者的每句话。举着录音笔也会让受访者更倾向讲场面话,而大多数访谈真正需要的,则是一种朋友般的叙述和心与心的沟通。不管对方是谁,我会尽量要求每次的采访中,周围只有我们两个人,彼此都放下社会角色,用最大的真诚去聊天。我相信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动人,才能讲出彼此心底的话。在这个太多粉饰的世界里,每个人的眼睛都太容易被蒙蔽,去卸掉铠甲,才是让更多人认识一个真实明星正常生活的唯一方式。
  如果不是特殊原因,我会尽力坚持每次的访谈都是面对面进行的。我不喜欢电话访谈或者邮件访谈,总觉得四目相对或者看到对方说话时候的一颦一笑,才算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通常也会去拍摄现场看看状况,保证文字与图片的统一,也能在拍摄现场看到更全面生动的明星状态。聊天的时候,他们总是静的,拍摄的时候,他们则是动的,这样动静结合,人物也就活灵活现。
  这本书的出版经历了不少的磨难。市面上大多数的访谈录其实销量都不好,原因不明,因此,一直有出版社来打听我的杂文集能不能出版,却很少有人问到这本书。实际上,这本书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它记载了我在这个行业三年多的时间里经历的蜕变。因此我在和出版社谈条件的时候,把它当成一个附加条件,我说我可以把杂文集给你们,我也不会强求版税印数,但,你们要给我的访谈录,一个出版的机会,因为它才是我最重要的一个作品。
  就像我一直认为的,没有学过专业摄影的摄影师作品总是差点儿意思一样,作为一个没有经过专业学习的采访记者,我也是一样,觉得自己似乎总是写不到位。好在,大多时尚杂志的文字要求并不像新闻或者财经类周刊那样的严谨缜密,没有太过严苛的要求,这也算是我能坚持写三年封面的主要原因。2013年9月,我从《时尚健康Men’sHealth》杂志换到同集团的《时尚先生Esquire》杂志工作,从之前做两性与专题到现在做明星和人物,这当然和这本书的形成分不开。
  坦白来讲,我并不算是一个会聊天的人,或者更不客气地说,我是个不擅长与人交际的家伙。在之前与陌生人聊天的时候,我总是说几句话就语塞,或者干脆笑一下就走人。四年的师范大学生活让我不得不练习在众多人面前讲话,让我不得不开始学会跟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语言交流,这也算是给现在做的采访留下一点儿技术支持。其实仔细想想,与人聊天是件有趣的事儿,两个之前完全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用一个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讲述各自之前完全不同的生活,不同的思维、不同的性格在同一个时间汇合、撞击,用文字把它们记录下来,这个过程,就有如渗入了另一个生命,开花结果。
  生活总是带给我们太多计划之外的惊喜。就像三年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出版一本关于人物访谈的书一样,我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三年中,命运又会交给我什么。我能做的只能是一边经营,一边等待。也许会有下一本关于人物访谈的书,我希望那也是一次蜕变。
  感谢每一个陪我一起聊天的人,你们中大多数是镁光灯前耀眼的明星,你们大多有自己一路走来的故事与往事,能跟你们聊天是件痛快的事。感谢合作过的《男人装》《时尚健康》《嘉人》《悦己》《时尚新娘》等杂志,有你们的信任,才能有我一路的成长。感谢这本书的出版公司和责任编辑,感谢你们的付出和奉献。有时候我会想:作者也是画家,用笔来勾勒你的模样,同时,也在记录你我共同的青春,这种记录不为别的,只为见证明天未知的美好。总而言之,这对我而言是一本很重要的书。如果它销量不错,也许会打破那种所谓的访谈录卖不掉的怪说法,会给所有人注射一针鸡血;如果它销量不佳,那么我以及每一个爱做访谈的人,依然会继续坚持。
  危险触摸
  宁静本身就是一部电影。她绝对是那个年代的传奇:当年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那一幕少女的身体见证了她无与伦比的美好,若干年前的光头造型彰显了她性格里的乖戾和不服,电视剧里从少女到老妪的穿越是她演技的最好体现。她太像一朵玫瑰:艳丽、馥郁,刚想动手揽她入怀,却看到她一身毫不留情的刺。
  宁静其实并不喜欢演戏,她喜欢画画。“画画多好啊,自由又快乐。所有情绪都能用线条和颜色表达出来。”她告诉我这件事儿的时候,我的眼神儿正在咖啡厅里昏黄灯光的掩映下,对着她不断聚焦,我的记忆和《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那惊鸿一瞥不断重叠,以至于我没听清她接下来说的话。我突然觉得时光并不是一把杀猪刀,什么美人儿迟暮也完全是扯淡,不然为什么我还会在时过境迁之后,依然对这样一具勾起你我萌动青春的身体浮想联翩。
  这个来自贵州的女人漂亮得太过醒目,人群中一眼就能分辨得出。那是一张地道的大咖脸。用她自己的话形容这事儿叫长得剑拔弩张。“可能因为我长得太厉害,所以从小就没有什么人敢欺负我。”宁静说起这些的时候一脸自豪,“这么多年来,听到关于我这张脸的形容有无数次,最早是有个导演劝我改行,他说我长得太奇怪了。我当时就想,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你等着瞧。不过也得感谢当年那导演,不然也许我就没有今天。后来就是有人觉得我长了一张烟酒脸,说我好像烟酒不忌。实际上我不喝酒,也不抽烟。但我懒得跟别人解释,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1994—2003年
  时间退回到二十年前,那是一部叫作《阳光灿烂的日子》的电影,看上去平平淡淡,但像是一声闷雷,爆炸在每个人的心里。那是大多数北京男孩儿的一个不了的情结:打群架、逃学、自行车、哥们儿、女孩儿,这些看上去粗糙幼稚的名词,都是当年大院儿少年用来发泄过剩青春期的法宝。
  那个年代,有女演员敢在一个男性话题的电影中有半裸镜头听上去像是传奇。宁静做到了。“我没有人们想得那么大方,说能多大尺度就多大尺度。其实我自己倒是也无所谓,主要是我的家人,我不想因为这么个镜头让他们觉得不舒服。这个镜头我当时和姜文商量了好久,我开始根本接受不了这出戏,后来反复拍了好几组,都觉得好像不大对、缺点儿什么,就表现不了当时那个情绪。后来拍完我们一起看这组镜头的时候,我当时惨叫了一声捂着脸就跑出去了。”
  问起她现在对裸戏的看法,她的回答意味深长:“即便是裸戏,也得剧情需要。”她给我举了莫妮卡·贝鲁奇在《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里的角色,她那场众目睽睽之下的裸戏让人印象深刻,“身体之于演员而言,无非是更好诠释角色的道具,如果你会用,又能用得好,那么它是无敌的。”
  一部《阳光灿烂的日子》成就了姜文,捧红了夏雨。宁静的角色米兰也成了所有那个年代男人眼中的女神形象:丰乳肥臀,裙角翩翩,再加上一对标志性的麻花辫儿。我倒想知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角色演起来,在今天的她心里是个什么位置。她的答案吓我一跳:“那部电影其实遗憾不少。我当时北京话不好,说话总还是一股贵州的腔调。这就直接导致我每说一句台词的时候都想的是,下一句台词北京话怎么说,生怕出问题,所以眼神儿都是飘的。要是现在,可能不会了吧。”
  以前的宁静跟现在不大一样,不喜欢跟人说话,没什么朋友,脾气又火爆,遇到一点儿事儿就敢跟人家直接动手,根本不跟对方解释。“是演员这行改变了我。让我开始变得成熟,变得开朗。我现在爱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憋得太久了。”
  当年还在家乡的她算是个地地道道的问题少女:跟班级同学打架,跟老师顶嘴,喜欢自己跟自己玩儿,并自得其乐,把所有的苦与甜都装在心里头。宁静说她不成熟的时候想过自杀,倒不是因为受到什么挫折,只是觉得实在无聊寂寞。“那时候想法是单线儿的,不想什么真正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想赶快了结这种闹心状态。”如今再回忆起当年的这些事儿,她付之一笑,摇了摇头:“我现在不会那么想,因为懂了更多责任。真不能拿自己这么开玩笑,父母呢?家人呢?那么多人等着我呢。”
  年轻时的宁静有点儿自闭,这种自闭来自于她喜欢自己一个人臆想。“我现在也保留着这个习惯,一个人呆呆坐着,能坐一整天,脑子里没什么主题,就这么坐着,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儿。”
  宁静实在不像个演员,不喜欢看外面的报道、娱乐消息,或者电影资讯,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也不喜欢经常出镜,戏里抢镜头准没她的事儿。有时候她显得和这个时代甚至是人群格格不入。
  她毫不掩饰她的张扬:“我基本上不背台词,背下来的台词听上去是有痕迹的,我只记剧情,到时候按照剧情和人物性格自己说台词。这样的角色才来得真实。我现在演戏也基本上不看剧本,导演也甭跟我说你的剧本有多牛,你就告诉我,想给我哪个角色,我看这个角色对不对就是了。我要是能演好,我自然就直接接下来;我要是觉得不对劲儿,你跟我说什么合作演员是多大多大腕儿,全没用。”
  如今演艺圈,敢这么说话的演员怕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倒显示出了她的可爱。一切装模作样在她眼里成了拙劣的丑态,我只觉得自己仿佛赤身裸体地跟这个女人面对面坐着,但脑中想的,却只是和她把酒当歌,索性聊个痛快。
  我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出镜,演员其实就是活在喧嚣和镜头前面的,这是一种本能。拒绝了曝光也就等于拒绝了关注,拒绝了关注也就等于断了活路。她对此的回答淡淡的:“现在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较劲儿,别人说我不成,我就非得做出个样子来给他们瞧瞧。活自己的最好。”她又淡淡地喝了点儿杯子里的茶:“我现在巴不得戏份少点儿,巴不得只有一句台词才好呢,反正一堆台词我也赚一集的钱,一句台词我也赚一集的钱,倒乐得逍遥。”
  2003—2013年
  她比当年瘦得多,再没有胶片里记录的婴儿肥,没有那壮硕的小腿。依旧有的是沙哑的声线,弧线完美的笑和一对儿标志性的大眼睛。当这个女人直视我的时候,我能做的只是乖乖缴械投降,把埋藏在心底里的话和盘托出。这不是因为我的,而是这个女人的锐利。
  现在的她脾气还是够冲。岁月没资格夺去她漂亮的脸蛋儿,而是让她面对,平添了更多冷静的认识和聪明的做法:“我以前会专门在家里挂一个沙包,用它发泄负能量。前几天搬家,沙包撤掉了,现在也一直没再挂上去。我就想,我如果一直就这么不把它挂上去,没了发泄对象,我自然也就又少了一个愤怒的理由。”
  “我现在只接两种戏。”宁静说,“第一种是角色好,看一眼就把我完全吸引住了。给我多少钱无所谓,因为我喜欢。第二种就是钱多的,没人跟钱过不去。”她的语言、她的目光,锐利得像把刀子,直接把这世间所有花里胡哨的掩饰杀了个片甲不留。我觉得自己在她面前败下阵来,虽然我从来没想跟她来一次什么对弈,但没有男人不喜欢一个神秘又带点儿危险的女人。
  和大部分女人一样,爱情算是宁静唯一的软肋。五六年前,她也会因为男人哭得不行。问起原因,她轻轻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习惯吧,已经习惯了跟这个人在一起。觉得这个人能让我放心,我跟他在一起能不用操那么多心看住他,我完全可以尽情过我自己的生活,这个人突然走了,我会被闪一下。”我不大能想象出她因为男人哭的样子,她的声调突然有点儿哀伤:“你还真别以为,强大就可以解决问题,我也和所有女人一样,我也遭到过男人背叛。”
  直到整个故事讲完了,这个女人也没承认她爱哪个男人,可能是因为她不愿意。不过我知道她这样率性的女人,每一滴眼泪都是因为真爱,孤独或者恨都是借口。不愿意承认就算了,至少我能听懂她。
  “我当然不会只埋怨对方,我也会自责,但我不会把这事儿告诉他。”宁静歪着脑袋,开始了认真思考,语速也慢了下来,“肯定是因为我有不对的地方,我太跋扈,或者我没更多地顾及他的感受,所以他才到外面去找更多放松和新鲜,这些都是我猜的。我想这些的时候,我已经把他赶出去了。”
  千帆过尽后,现在的宁静成熟了许多:她把男人和女人都说成是动物关系。“我不喜欢因为爱情浪费时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搞定男人,等待男人来选我。我喜欢态度明快,如果男人背叛我,我会第一时间让他滚,没有商量的余地,商量我会心软,心软我会妥协。实际上,这些事儿妥协的结果并不会让这男人改头换面,从此走上正轨,他还是会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不如干净利落,以绝后患。”
  我怕了这个女人。我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能把自己伤口展示在众人面前的人,已经没有武器再能伤害到她。“我现在经常想,难得糊涂吧,差不多得了,太较真儿只会苦自己,还有谁敢娶我?”她孩子气地嘟起了嘴。跟她聊天让我对她更加迷恋,至少在现在,很少有女人能像她一样,活得简单干脆,爱憎分明。
  问及将来,她说她接下来会出一张唱片。我突然想起前不久她在某个晚会上献唱的那首《LovingYou》,宁静好像对唱歌这事儿并不大自信:“我这声音在早些年都算是个当演员的桎梏,人家都认为,演员的声音起码应该是圆润好听的,我天生这么一副嗓音,有人说,你这样能当演员已经算是点儿幸,唱歌?甭想。我还就不服了,我怎么就不行了?我偏要试试看。”
  我问她,如今,当你什么都有了的时候,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她的回答依然出人意料:“其实我最想一直单身,一个人,就这么无欲无求地生活在寺庙里。”我愣在那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她的话茬。她眯缝着眼睛,继续自说自话,眼神像是一团雾,“我说的不是出家,或者修行。我从小就喜欢庙里的生活,安静,与世无争,这是一个人活得快乐的起码保证。”
  说起未来,她讲不出个头绪。她自言是个对未来没有设计的人,没有太明确的规划。一切都归功于运气和能力。“顺其自然是最好的了,把未来交给未来吧。”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像个哲学家。也许什么也不想,也是成功的又一秘诀。
  我开始觉得有点儿遗憾了,即便是此刻我与她面对面,她的笑容这样近,我一伸手便可以触摸到她当年镜头里那张高不可攀的脸,但我觉得我似乎依然无法走进她的心,我依然无法准确拿捏她的形状。我开始寄希望于这是因为我们都还没变:她依然是当年那个叫作米兰的美丽神秘的姑娘,我的青春也依然在二十年后,臭不要脸地苟延残喘。
  四个小时的采访结束之前,我觉得我最终还是没搞懂这个女人:没搞到,也没懂。不过咖啡厅包间门口,她的经纪人告诉我两个消息:第一点,这是宁静从艺以来,接受采访时间最长的一次。我刚想抽自己一嘴巴死给他看的时候,他说了第二点,那就是,宁静不会跟聊不来的人说超过半个小时的话。这,便是给我呼啸青春最后的慰藉。
  陈道明:我不是一个向社会进攻的人
  我理解的时尚很简单,就是简单、自然。我染不了头发,我平时穿衣,对于我来讲很少像今天这样穿西装。包括在其他采访的时候,很少看到我这样坐着,我一般喜欢休闲装。
  时尚不是追的,时尚是自己认为喜欢的东西。去追时尚其实是个挺悲惨的事儿:你染头发我也染,其实你根本就不适合染发,因为你是一个半秃。这种事情还是要根据自己的条件,你首先要喜欢,比如说穿衣戴帽,你本就不适合穿这件衣服,只是看模特身上很好,搁咱们身上就是难看。我觉得时尚首先是要跟个人的形象契合:气质、文化,包括教养各方面契合的基础上你又喜欢,这样的东西再放在自己身上,才能算是完美结合。
  这次给自己换了发型是因为角色需要。我的上一次长发记录还要追溯到1999年的《中国式离婚》。
  冯小刚做春晚总导演,其实就像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好在他信心很足。都说春晚不好办,不过不好办才能办好。
  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关注一下大家对我演的戏的评价,也会跟影迷互动。很早的时候我会跟他们一起去区篮球馆打篮球,一起说说话,不过这些年不打篮球了,这种概率就很小了。
  演员应该学会接受一切质疑,这是这个职业必须承受的。因为有人喜欢你,肯定就会有人不喜欢你;有人认为你这个角色演得好,也就有人认为你这个人物演得不好,这是很正常的。
  我1971年入行,1980年才演第一部戏,之前都是群众演员。
  我不给自己选角色。一个剧本放在这儿,我看了,我觉得这个东西可以演,适合自己,我才会做这件事情。就好比说,人家给我摆了五盘菜,都是名贵的,结果我一个都不爱吃,就吃不了;再上一个,是道家常小菜,我也许会觉得这个东西我能吃,我就选它了。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找到适合自己的才最重要。
  做演员无外乎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抛弃舞台,一个是舞台抛弃你。这个行业就是这样:一茬接一茬,一浪接一浪,更新得快。演员的命运也大多如此,其实多数人的生活也是这两种选择,看你最终想选择什么。很多人赖在台上不走,观众觉得你都不行了还在台上呆着,这就属于观众抛弃你了;你抛弃舞台,就是你觉得自己不要给观众一个不美好的收尾,你可以主动走,这需要相当大的毅力。我属于随遇而安,见好就收的那种。
  现在社会把演员这个行业过分夸大了。
  演员没什么特殊性。演员就是一个职业,它不同于其他职业的一点就在于更容易出名,出名了就更容易得利,这是这个职业的属性,但这不能说明这个职业有什么高贵之处。就像一个工薪阶层,他工资就是三块钱,阴天下雨他都是赚这个工资。可能做小贩的每个月平均能赚三块五,不过也有可能一天少挣一块,也可能突然有一天挣十块,我觉得这是正常职业特性而已,地位没有高低。不是说因为做了演员就高别人一等,不会。
  很多人认为演员是个好的职业,说白了就是因为它名利高,至于其他的包括文化,包括教养,未必高都被忽略了。
  我走过的路没有设计。我不太会设计我自己,也不给自己定过多的目标,我觉得根据自己的能力,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怎么强求也不会是我的。走到现在,我只能说,我的命比较好。我是个幸运的人,我没有经过太多的挣扎。
  我不是一个向社会进攻的人。
  大多数人的压力其实来源于比较。比如说,你挣三块钱,我才挣一块;你开着Q7,我才开桑塔纳;你住100平方米,我才住一室半,这么一对比很难没有压力,对,这个压力就来源于欲望。过去为什么人们的这种生活压力感没有这么强烈呢?就是可比性太少或者太小,因为那时候大家各方面的条件都差不多。
  梦想和妄想只有一字之差。有些时候,压力就是自己给的。仔细想一想,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都可能产生一种浪漫,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什么样的物质条件都可能产生从容,也同样会产生欲望。这种事儿每个人的要求都不一样,也没有绝对对错。我们不能说,有欲望就是错,没有欲望就是伟大。有时候我们想实现一个事情,量力而行,别把自己逼到绝路就好。
  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过改造世界。因为老年人总在“修正”,我们是被“修正主义者”培养长大的,不允许这个,不允许那个,永远是在改造你,试图把年轻人变成自己。年轻人可能更多地想到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改变自己的知识结构,改变自己所谓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甚至还想改变社会,想改变人类自己即所谓的促进人类的进步。
  我对下一代的教育方式是自由式教育。我不想改变我女儿的什么,让她去复制上一代人的生活有什么意思。但是我告诉她,有一些事情是搁在哪个年代都不会是正确的事情。
  所谓的自由不是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由必须在严格的游戏规则下才可以自由发挥和玩耍。我们认为自由是我们理解的自由,自由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是,自由有很大制约,它的第一制约就是说在你不妨碍社会和别人的情况下进行自由的行动。你不能影响别人,咱们不能说,因为我喜欢唱歌,我是自由的,然后半夜三点起来就唱,结果邻居都起来了,这就是破坏规则。
  我希望我女儿会是个正经人。我希望她成为一个正经人,不是正派人,也不是所谓正义的人,我所说的正经人,就是正常的人。不希望她飞黄腾达,只希望她能健康、快乐就够了。
  年轻人遇到事情往往容易走到不正常思维,所以做父母的才应该在孩子遇到所谓的问题的时候,把他带回到正常的思维上去。让他有正常的情绪,正常的思考方式,正常的表达方式,正常的处理问题的方式,都回归正常,不能因为消沉,或者因为激动而改变自己本身的正常。
  做个好人很简单。概括下来就是:对人要友善,不要工于心计,当发现别人用心计的时候咱们可以绕着别人走,或者绕开这件事情,防止自己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自由是虚无的。心是自由的,可不代表我们的行为就可以自由,完全无拘束。
  有时候,我们还是应该按照16岁时的天真态度去生活,没什么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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