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龙吟凤鸣


作者:窦志先     整理日期:2015-11-20 21:29:26

以流畅且充满正能量的文字描画时代的侧影。
  
本书简介:
  书中选文属纪实类,散见于不同时期的报纸刊物,如《解放军文艺》、《十月》、《文汇月刊》、《萌芽》、《青春》、《桃花源》、《漓江》、《西南军事文学》、《青年文学家》、《文学知识》、《名人传记》、《家庭》、《妇女》、《女子文学》、《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中国青年报》等等。文章宣传了英雄模范人物,有刻苦训练、克服种种困难、一心向飞的空军女飞行员,有乐于奉献、勤学苦练、感人至深的军医,有为建设大学生体育馆舍己忘家、废寝忘食的建筑工人……古往,男人被喻作龙,龙吟虎啸,龙跃云津;女人被视为凤,凤凰于飞,凤鸣朝阳。今来,在这个弃恶扬善、励精图治的伟大时代,男人女人才真正有了条件和机遇逐梦中华,龙吟凤鸣!
  作者简介:
  窦志先,安徽定远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毕业于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鲁迅文学院)。从戎40载,历任战士、电影组长、干事、编辑、处长、主编、空军报社副社长,大校军衔。著有《这是一条女人的星系》、《穿着“魔鞋”起舞的人》、《爱神在忧思》、《世纪末:爱情危机》、《无字的墓碑》、《蓝鸟》等小说、报告文学集6部,其中获省、全军和全国性的文学奖数项。两次荣立三等功。简历被收入《中国作家大辞典》、《中国当代艺术界名人录》等多部典籍。
  目录:
  飘飞的思羽(自序)
  这是一条女人的星系
  阎肃与《江姐》
  一本合写的书
  天有一双手
  元帅的教诲
  绿荫深处话狼烟
  穿着“魔鞋”起舞的人
  特级飞行员和留洋女博士
  “将门”之女
  夜之鹰
  飞翔的云雀在歌唱
  真金在哪都闪光
  能人
  黄土高原的儿子飘飞的思羽(自序)
  这是一条女人的星系
  阎肃与《江姐》
  一本合写的书
  天有一双手
  元帅的教诲
  绿荫深处话狼烟
  穿着“魔鞋”起舞的人
  特级飞行员和留洋女博士
  “将门”之女
  夜之鹰
  飞翔的云雀在歌唱
  真金在哪都闪光
  能人
  黄土高原的儿子
  刀下乾坤
  难忘的小路
  他在监视着大地
  爱的心曲
  京门神箭
  寻访柳树泉
  金达莱之歌
  激情大乙烯
  生命之光
  冬泳迷
  酒徒酒图
  追求没有休止符
  树起一座丰碑
  短语(跋)前言飘飞的思羽(自序)
  回忆往事,总觉得比展望未来更加美丽,往日里的情怀,像一片片随风飘飞的白色羽毛,面对它,每每被撩拨得心动,引发遐思……
  1965年的岁末,我应征入伍,乘着闷罐车来到素有“上海北大荒”之称的五角场,新兵集训一月有余,又到了古城南京,正式当上了一名身穿国防绿的空军战士。在机场,看到一架架战鹰昂首云天,我心有天高,也想开飞机,翱翔蓝天,一定神气十足。可分到连队才知道,是给飞机站岗放哨。
  站岗就站岗,放哨就放哨,反正都是革命工作的需要。在那红旗飘、歌声飞、处处都是“红海洋”的年代里,想问题就这么简单,不讲任何条件,更不会闹什么情绪。革命战士嘛,只有把“一颗红心献给党”才是。
  同时,我自豪而又感激我淳朴、善良的母亲——共和国黎明的前夕,是她给了我小草般的生命,把我引到了这个世界上,那是皖东一片贫瘠的土地,并且至今也不见有多么丰飘飞的思羽(自序)
  回忆往事,总觉得比展望未来更加美丽,往日里的情怀,像一片片随风飘飞的白色羽毛,面对它,每每被撩拨得心动,引发遐思……1965年的岁末,我应征入伍,乘着闷罐车来到素有“上海北大荒”之称的五角场,新兵集训一月有余,又到了古城南京,正式当上了一名身穿国防绿的空军战士。在机场,看到一架架战鹰昂首云天,我心有天高,也想开飞机,翱翔蓝天,一定神气十足。可分到连队才知道,是给飞机站岗放哨。站岗就站岗,放哨就放哨,反正都是革命工作的需要。在那红旗飘、歌声飞、处处都是“红海洋”的年代里,想问题就这么简单,不讲任何条件,更不会闹什么情绪。革命战士嘛,只有把“一颗红心献给党”才是。同时,我自豪而又感激我淳朴、善良的母亲——共和国黎明的前夕,是她给了我小草般的生命,把我引到了这个世界上,那是皖东一片贫瘠的土地,并且至今也不见有多么丰饶。但那毕竟是一片孕育了无数生命的土地,至今仍在孕育着无数的生命。我不记得我是从几岁开始记事的,我只记得记事以后有一件事一直不能从记忆中磨灭:1951年夏,一个多雾的早晨,爸爸挑着箩筐前边走,妈妈抱着我在后边跟,一家三口向王家圩走去,在那里我们分得了地主家的三间茅屋。茅屋的原主人靠在门旁迎接了我们。那穿着黑裤子蓝灰色上衣模样俊俏的女主人目光毫无表情,直直地盯着我们看,就这么直直地看,像是痛苦的,也许是痛恨的。我不相信如此冷酷的目光会发自如此俊美女人的双眼。那一刻,我真希望她变成一个丑陋的女人,如此,我会好奇、漠视、同情。而此时我害怕,直往妈妈的怀里藏,妈妈轻拍着我的屁股,哄劝:“乖孩子,别怕,妈妈在。”于是,那女主人的目光便深深地刻进我的脑海里,总不能忘却。在我六岁那年,见邻家的孩子换上一身新衣服去报名上学,我也闹着要念书。爸爸不让,说我上了学,弟弟谁来带,家让谁来看。我不干,哭,爸爸不动心,我脑袋撞墙,爸爸心还不动,我索性坐在地上,两只脚丫来回搓动,躺在地上像驴打滚,不一会儿鲜血顺着脚跟流出,一滴—滴,一片一片。妈妈站在一旁,先是笑,后来却哭了,赶紧抱起我,心疼得跟爸爸吵了一架,我终于上学了。女人的心肠好。做了母亲的女人心肠会更好。年幼的我嗷嗷待哺,吸吮母亲的乳汁,接受了母亲博大的爱;这次为求学,我小小年纪又一次感受了母亲精深的爱。在我高小即将毕业的时候,全区十几所学校的学生集中到一起会考,那阵势,整个儿感觉是“兵临城下”。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语文成绩考了第一名,一时被同学们称作“状元”。我清楚,语文拿高分的正是即兴写的一篇作文,题目是《 我的母亲 》,这篇作文发自我的肺腑,所以写得情真意切,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把对母亲的爱凝于笔端。学到一点文化,也懂得了一些事理。越是懂事,我越是不想上学了:天灾人祸,生活困难,我想退学回家,用我还没有成熟的肩膀,为父母分担一些忧愁。爸爸摇头。妈妈反对。他们都说我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不能半途而废。1960年,安徽大饥荒。人们吞糠咽菜,甚至拿牛骨头烧成灰冲水喝。我家也不例外。这一年中,我的奶奶、爸爸和三个弟妹都被饥饿夺走了生命。至今还记得大弟和小妹在咽气前断断续续地轻声喊着“妈,饿,我饿,给我点饭吃……”,这对我的打击极大,我的心仿佛在滴血,但没有流一滴泪。我再也无心读书了。妈妈抚摸着我浮肿的脸,叹了口气:“难关会过去的,你莫忘了小时候是怎样闹着才上的学,去吧,要是能活下来,多识点字日后会有用的。”我又多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农家子弟学文化,多么不易。我要加倍珍惜它。以后的日子里,多亏了母亲用糠菜团,用盐开水,保住了我一条性命。十六岁,我以小充大参了军。离家时,妈妈沿着村后的小路送了一程又一程,临别时又向我叮嘱:“天涯海角,无论走到哪,都要做个本分人,老老实实做事情,要听话!”我点着头“嗯、嗯”地应承,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寒风中,妈妈没有流泪,我只看到她随风飘动的衣襟和零乱的头发,还有那双充满期盼的深情的目光。分兵时,我总想起母亲的叮嘱和她那双深情的眼睛。下连没几天,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连长把我们这一批新兵带到营区外的荒坡林地,练习“捉舌头”。我们这批新兵,多数来自农村,没见过世面,胆小。晚上站岗不敢走夜路,怕“鬼”。这次夜间拉到野外,就是连长的主意,让我们提前进入情况,练胆量,要不单独站岗老怕“鬼”哪成。当时虽觉得有趣,但也十分紧张。演习归来,我周身伤痕累累。连长当众表扬我勇敢顽强,不愿当“舌头”,敢于展开肉搏战,但也批评我粗心大意,哨位选择不当,不利于隐蔽自己。连长姓吴,是个大胡子,为了不影响军容,他平日总是把脸刮得铁青,很威严。他的话使我懂得:真正的军人,机智和勇敢,缺一不可。吴连长后来转业了,可一想起他,我就觉得他是我心目中的巴顿。一年之后,我被从警卫连选调到基地电影组当放映员。这也得感激我的母亲,要不是她逼着我学点文化知识,哪会有今天进入这“文化圈儿”的事呢。这时候,我对文艺创作产生了兴趣,由放电影跃跃欲试想到了写电影。“要是悄悄地坐在观众中间,一起欣赏自己写的电影,那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滋味啊!”当时除了天真、才疏学浅,最初的创作动机也不能说没有问题。节假日、星期天,除了制作像章( 至今还保留着五枚 )表达对领袖的忠诚外,剩余时间我总是把自己关在工作房里奋笔疾书。那是提倡革命造翻的年代,不是提倡文艺创作的年代,即便有少数作品问世,署名也多为“三结合写作组”、“工农兵群众”、“革命造翻派”等等,绝对批判成名成家的资产阶级思想。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就在桌子的一边摆着一本红宝书,一有“情况”,马上就把稿子塞进抽屉,正襟危坐学习毛主席著作。我做特工似的写出了第一部电影文学剧本,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 欧阳海之歌 》。收获不算小,它成了我大会小会斗私批修的一份绝好的材料。“年轻轻的,不安心本职工作想当作家,这不是资产阶级名利思想作祟么!”剧本当然不会投入拍摄,只够付之一炬的水平,结果惨败。人的可贵大概就在于失败之后不甘心失败。我又换了一套打法,写小说。电影组隶属文化科,文化科负责全师的图书阅览室,图书室里革命文艺书籍真不少,近水楼台,借阅方便,从那开始知道了曹雪芹,知道了施耐庵,知道了鲁迅,也知道了其他一些作家的作品。当时,那些当做“封资修”清理的书籍要送到造纸厂化纸浆,我曾横卧在拉书的卡车上翻出《 林海雪原 》、《 野火春风斗古城 》、《 青春之歌 》掖进军装里,回来偷偷阅读。冯德英的《 苦菜花 》几乎被我读烂。“他能写,我为什么就不能写?!”那时还真不懂得什么叫年轻气盛、想入非非。于是,模仿着写,彻底地撕,再写,再撕。失败是成功之母,我安慰着自己。“干吗不拣你熟悉的事情写?”一位好朋友提醒我。短篇小说《 领航主任 》写成了,反映了我所在的轰炸机航空兵部队飞行员的生活。斗胆送到了《 安徽文艺 》编辑部,一位老编辑接待了我,他拽过一条凳子,让我坐在身边,亲手握笔,从头至尾,逐字逐句地修改,然后嘱我回部队誊抄清楚,送有关部门审查,没问题尽快寄回。我一一照办。小说很快在刊物上发表,配了题图、插图,位置还挺惹眼的。当我接到编辑部寄来的样刊,激动得差点晕倒,确乎“得意忘形”。一天中午在灶上就餐,排队买菜时,站我身后的一位老科长拍拍我的肩头,笑眯眯地说:“小说诌得不错,蛮像咱部队生活。”我直摇头,嘴上说“闹着玩、闹着玩”,可心里甭提有多高兴,那一刻,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羊群中的骆驼。至今我仍不知道那位老编辑的名字,只记得当时听大家都尊称他“余老”,战争年代负过伤,一条腿走路一跛一跛的,印象中是个精瘦、慈祥、热情、爽快的老人。《 领航主任 》问世了,余老就是我走上文学之路的第一个领路人。从此,我做起了文学家的梦。有心栽花花不成,无意插柳柳成荫。我本想成为文学家,却意外地被调到空军报社当了一名编辑。那是1974年年初的一天,我在师部总值班室里值班。营门外驶来一辆人力三轮车,从车上跳下两位军人,向我打听去师宣传科的路。我说:“巧了,我就是宣传科的。”来人自报家门,原来是空军报社的两位编辑,一位是张炳根,一位叫刘永祥。他们说此行是到部队搞调查研究,为《 空军报 》复刊做准备。他们每天都开座谈会,我负责召集人。三天后他们返京。后来有一天,接到刘编辑的来信,其中有段话问我在南京找对象没有,如未找,暂时别着急,“年轻人,只要好好干革命,到哪不能找对象。”我既好笑又纳闷:这位编辑真热心,怎么关心我有没有“编队”的事哩!不久,师政治部主任突然找我谈话,大意是空军报要调你去,命令已到,一星期内报到。3月10日,我便带着全部家当—— 一只炸弹箱拆做的木箱和一个军用背包,乘14次特别快车离开南京到北京走马上任。一下车,我就被北京城的漫天黄沙所裹挟,天地间一片混沌,我心里也是一片茫然。瞬间,我仿佛置身异域,猛地又想起了我所钟情的南京——钟山脚下,玄武湖畔,雨花台前,燕子矶头,鸡鸣寺内,秦淮河上……那里留下了我无限的思念!我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北方的气候,不知道能不能适应编辑的工作。好在我的适应能力极强。生活中,喝玉米面糊糊,气候干燥流鼻血,风沙刮得窗户响,这些对一个长期生长在南方的我来说算是一道难题,但难过一阵子便统统不在话下。我最关心的是,怎样才能尽快地当一名称职的编辑。来报社之前,我也曾在报纸上弄出过几篇“豆腐块”、“火柴盒”似的小文章,但自己当编辑办报纸却是一个门外汉。从门外到门里只需一步,而这一步是要付出许多心血和汗水的。不懂就学,一切从零开始。我暗下决心。当时正值“批林批孔”之际,办公楼内的大字报铺天盖地,从七楼垂挂、张贴到一楼,林林总总。楼上楼下,领导让我看,掌握斗争新动向,但从没写,我不知道要写什么,又没学会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无中生有,我觉得当务之急是熟悉办报的业务,否则就无法当个好编辑。因而,我系统翻看了《 空军报 》多年的合订本,向老编辑学习编稿、校对业务,到印刷厂熟悉排字、出版程序。这种心情,一时没能被理解。一位领导批评我:“不关心政治,路线斗争觉悟低。”可正是这位领导又表扬我:“从编发的第一个版的稿件看,你掌握编辑业务快、思想活跃,很适合办报纸,好好干吧。”我窃喜,毕竟领导爱才,这是可以聊以自慰的;大凡有才华的领导定然爱才,而不爱才的领导通常就是些庸才。编辑应当是一个杂家。我既不杂,也不专,深感知识的贫乏。欣慰的是,1981年报社领导向有关部门推荐,让我到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 现鲁迅文学院 )学习。这期间,我听了数十位专家、教授、作家讲课,系统地读了两千多万字文学理论和中外名著。那时,我和好友、军旅诗人李松涛一同借住在灯市口的一间地下室,在气味刺鼻、令人窒息的环境里谈文学、谈人生、谈友谊,谈古今中外海阔天空,谈历史现实芸芸众生,谈这谈那无所不谈,从相识到相知,文学使我们结缘,十几年来情同手足,成为至交,关里关外,常常聚首,度过许多难忘的时光。就在那求学的一年间,我虽未脱胎换骨,倒也受益匪浅,感悟最深的是:文学是个美丽的梦,寻觅它却又非常痛苦;而我情愿在痛苦中寻觅。一张报纸,新闻品种多,编辑不能单打一,应该成为多面手,今天干这个,明天可能又要你干那个,无论干什么,都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刚到报社,我分管“新生事物”的宣传,所谓新生事物,真叫五花八门: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干部下放劳动、支持开门办学、落实“五七”指示、走赤脚医生道路……总之,应有尽有。有人开玩笑叫我“不管编辑”,意思是别人不管的栏目,我都管。当然我也很乐意,因为能到报社当编辑足让我深感荣耀了,哪还有挑三拣四之理。不久,又要我负责战备、安全、军事训练、后勤工作、军民关系的报道。直至1978年10月,为适应新时期总任务的需要,领导把创办《 学知识 》版的任务交给了我,它的宗旨即是向基层干部战士普及科学文化知识。我在这个版上,系统而有侧重地介绍了与空军建设密切相关的知识,如航空、机务、气象、雷达、导弹、高炮、卫生等等。很快,《 学知识 》在空军部队有口皆碑,成为《 空军报 》上最受欢迎的版面之一。大概因为干什么都能干得像模像样,两年后,社领导又交给我一项任务,创办《 文化园 》。再一年,我又负责编辑《 长空 》文艺副刊。常言道:人要脸,树要皮。干一行,我就爱一行,钻一行。副刊虽小,五脏俱全,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评论、曲艺,各样文学体裁都有。在大报属于一个文艺部的工作,在小报却由一个编辑承担。我尽其所能,精心编辑,有时还敢说点冒泡儿的话:我是小报大办,《 长空 》副刊拿出去,敢和什么什么报纸的什么什么副刊一比高低。这话细想有点放肆,权当冒泡儿,但也不难看出我的追求和志向,干什么工作的标准线瞄得都不低。尤其是我组织“我爱人民空军”征文活动,在空军部队引起强烈反响。征文历时十个月,收到应征稿件四千余件,光读来稿也够忙乎的。我从中精编发表七十余篇,有近十篇被省级以上报刊转载。作品展示了广大官兵热爱空军、建设空军、保卫祖国的高尚情怀和战斗风貌。其中七篇获征文奖,它比我自己的作品获奖更让我高兴。作为一名编辑,当自己编发的文章被读者认可或好评,内心的那种喜悦是无法言及的。有人把编辑喻为裁缝,总是在为他人作嫁衣,我认为,这就是编辑的乐趣!记得从文讲所学习归来,仍回到报社当编辑,有一次参加空军创作会议时,我和当时的报社领导、作家金为华同志同住一室。有天晚上,我们聊至深夜,其中一个话题即是我提出的想调离报社,搞搞专业创作。老领导被我说服,表示同意。不料,翌日清晨起床后,他一边整理卧具一边对我说:“你的要求,不能答应,因为报社不能少了骨干。”我无奈地叹气:真是夜长梦多啊!回头来看,那时若真的让我去搞专业创作,文坛上也就多了一个充数的作家,但报刊界绝对少了一个不错的编辑。一个好编辑,也应该是一个好作家,在编出好稿件的同时也能写出好文章。这对开阔思路、提高认识能力、磨炼文字功夫、体会作者情感、促进编辑水平提高都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我是这样想,也在尝试着做。根据一位老红军讲的故事,我写了中篇小说《 无字的墓碑 》,获《 小说林 》1985年优秀作品奖,《 工人日报 》、《 博览群书 》和《 小说林 》均有评论,认为“有新意,很深刻”,“在表现革命军队英雄形象上,作品有创新,跃入了一个更为深刻地塑造英雄形象的艺术境地”。《 天有一双手 》在《 青春 》上发表后,引起的反响是我在写作时完全没有料及的。编辑部和我收到了甘肃、宁夏、内蒙、黑龙江、吉林、河北、四川、安徽、江苏、陕西、浙江、山东、上海等20多个省、市的数百封读者来信,有青年向我求教,有患者向我求医。温州市体委一位工作人员因颈椎致伤半瘫,一度轻生,她在病床上读了《 天有一双手 》后给我写信求医,我及时回复。经骨科专家冯天有治疗病愈,她获得了对生活的新的希望,离京前特地登门向我道谢。因之,我更加坚信:文学不但可以兴邦,同样也可以救人。反映新中国五代女飞行员群像的《 这是一条女人的星系 》,及时配合了女飞行员起飞典礼三十五周年纪念和三八妇女节的宣传。云南边境驻军一位读者朋友来信说“是迄今报道女飞行员生活最有特色的一篇文章”,“感情真挚,文笔流畅,结构巧妙”。被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当代军人风貌”报告文学丛书空军卷《 蓝天大写意 》选入,另有十余家报刊转载,获《 中国妇女报 》、《 萌芽 》和首都女新闻工作者协会1988年联合举办的“女性与社会”征文奖。同年,又一篇报告文学《 爱神在忧思 》获首届“中国潮”征文二等奖。为此,组织上给我立了三等功。这是奖掖,更是鞭策。纯因写文章立功,这在我所供职的单位里,也算是凤毛麟角。说起来,承蒙解放军文艺出版社、中国社会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蓝天出版社等各家领导和朋友们的错爱,已先后为我出版了小说、报告文学集六部。在这些书中,既有我童年生活的缩影,又有我从战士到编辑生涯的写照;既有许多值得我怀忆的人和事,又有许多值得我怀忆的情和思。只是,面对几本小书常常汗颜,扪心自问:仅凭这几本浅薄之作,你就敢承认是作家?好大的胆子!当然,若问我做编辑和当作家到底喜欢哪一行?我会不假思索地回答:做编辑!眼下,我就在主编着一本杂志,叫《 中国空军 》,是邓小平同志亲笔题写的刊名。许多读者喜爱它,发行量从1996年起不断上升,目前仍然被看好。为了不辜负广大读者的厚望,我和我的同事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将竭尽全力,精心编辑,我们不会奢谈期期是精品、篇篇是佳文,但做到不断以新貌问世,总还是有望的。这是一条女人的星系
  ——谨以此文献给新中国的女航空员们
  少女篇
  1
  正值芳龄的姑娘,当属富于幻想的年华;十七八岁的少女,每个人更是有一串五彩缤纷的幻想。是成为南丁格尔那样的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还是像居里夫人那样的举世瞩目的科学家?抑或,当一名像冰心奶奶那样的作家,用一支神奇的笔拨动千百万人的心弦……她们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向往和壮丽的憧憬。
  1982年初夏,就有这样一群少女跨进了航空预校庄严的大门。她们是从黄浦江畔、大明湖边、黄海之滨走来的,眸子里一样带着又是惊又是喜的梦幻般的神情。直到穿上了崭新的军装,她们才相信,梦幻真的变成了现实。
  看到天空,姑娘们的激情在胸腔鼓荡。这就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而今确实做了它主人的蓝天吗?遥远、神秘、诱人,深不可测。它有瑰丽的朝霞、璀璨的繁星、七色的彩虹、洁白的云朵……多像一个迷人的宫殿。从此,她们将与星辰为伍,日月为伴;她们将追风逐云、驾雷掣电,在谜一样的蓝天上度过一生。这是多么豪迈、多么令人心醉的神奇事业。
  然而,她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事业严峻的一面,更没有想到,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女航空员,是需要付出比男人更多、更大、更痛苦的牺牲的。
  来自泉城的姑娘王惠,那年刚十八岁,流盼的双目,闪烁着青春的光泽,额头上覆盖一绺乌黑的秀发,一缕弯曲的刘海更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俊气。她九岁学拉小提琴,琴弦上跳荡着她当音乐家的金色的梦。仰望苍穹,她觉得天幕真像蓝色的乐谱,闪闪烁烁的星星,就是一个个跳动震颤的音符……实在令人向往。可是,第二天,迎来的不是乘飞机上天揽月,而是上操场练习走正步。“分解动作:一——”年轻教员的口令,标准,威严,如同他黑红的面孔。王惠踢出的左腿不能着地,全靠右腿支撑着身体,有几次,因踢得过猛,重心不稳,差点儿摔倒在地。“注意!踢出的腿,脚背要绷直,步幅75厘米,脚底距地面25厘米。不能多,也不能少,这样才整齐划一。”教员边说边做示范,吓得王惠心里直发虚。
  小憩时,王惠嘀咕:“我们放弃上大学的机会,是来学开飞机的,要是学走路,还要到这里来么!真枯燥,没意思!”
  教员严肃地说:“会走才会飞!每一个航空员都是从这里走出来的,要成为合格的航空员,首先要成为合格的军人!你们别光想着当天真的浪漫家!”
  练走步的“一”,多像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跑道,从大地一直通向云端。姑娘们正是由“一”起步,踩着它一步一个脚印走上了蓝天。
  盛夏,烈日伸着长长的舌头,舔得树叶打蔫、小草枯焦。这时,地面训练也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王惠和姑娘们一起,每天除了必须完成三千米长跑、一百个引体向上、七十个翻转滚轮的体质训练外,还要从三米高的跳台上爬上跳下数百次,练习伞降落地的动作。她早晨刚穿上的衬衣,中午就结了一层白花花的碱霜,肩头磨出一道道血痕;脸被晒爆了皮,汗水一浸,火烧火燎地疼;两腿跳肿了,脚脖子发亮,一按一个深深的小圆坑;手掌心被伞绳磨破了,血肉模糊,露出龇牙咧嘴的嫩肉,一碰就痛得钻心。训练完,王惠走进饭堂,面对美味可口的饭菜,却不想动筷子,毫无食欲;回到宿舍,她倒在床上就哼哼,腰酸背痛。往日的歌声,平素的说笑,都跑得无影无踪。男学员见了直撇嘴:“瞧她们惨兮兮的样儿……”王惠一听,嘴唇哆嗦了半天,想反击却又找不出词儿,“哇”的一声哭了。是委屈,是自愧?是失望,是痛悔?
   





上一本:截句 下一本:每一个故事的名字都叫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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