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文艺评论的实验


作者:C.S.路易斯;邓军海      整理日期:2015-11-05 11:03:03

1.重译本,更正之前译本的诸多错译、误译和漏译——之前译本漏译附录。
  2.译者邓军海为C.S.路易斯的原文加注,进一步体现这位伟大的牛津学者的思想深度和力量。
本书简介:
  爱,需要学习。爱文学,亦然。
  现代以来,文学成为一门专业学科,文学批评成为一份专门职业,其**悲哀就是,一个文学爱好者若不专研文学,倒离文学挺近;越是专研文学,反倒可能离文学越来越远,甚至完全隔膜。
  无论你身处文学行当的外边还是里头,假如文学曾令你感动,假如你觉得那丝感动弥足珍贵,此书正好切你心怀。因为路易斯在此如对床夜语,谆谆劝诫爱文学的你——爱文学,应有怎样的阅读德性,又该避开哪些现代理论的陷阱。
  作者简介:
  C.S.路易斯(1898-1963),是20世纪英国一位具有多方面天才的作家。他26岁即登牛津大学教席,被当代人誉为“*伟大的牛津人”。1954年,他被剑桥大学聘为中世纪及文艺复兴时期英语文学教授,这个头衔保持到他退休。
  他在一生中,完成了三类很不相同的事业。他被称为“三个C.S.路易斯”:一是杰出的牛津剑桥大学文学史家和批评家,代表作包括《牛津英国文学史·16世纪卷》。二是深受欢迎的科学幻想作家和儿童文学作家,代表作包括“《太空》三部曲”和“《纳尼亚传奇》七部曲”。三是通俗的基督教神学家和演说家,代表作包括《天路回归》、《魔鬼家书》(亦作《地狱来信》)、《返璞归真》、《四种爱》等等。他一生著书逾30部,有学术著作、小说、诗集、童话,他在全世界拥有庞大的支持者,时至今日,他的作品每年还在继续吸引着成千上万的读者。
  目录:
  译文说明/1
  译者琐言/1
  一少数人与多数人/1
  二若干不当形容/9
  三少数人与多数人如何使用绘画与音乐/29
  四盲于文学者之阅读/55
  五论神话/79
  六“幻想”之含义/100
  七论写实/113
  八敏于文学者之误读/144
  九小结/169
  十诗歌/180
  十一实验/195
  尾声/236
  译文说明/1
  译者琐言/1
  一少数人与多数人/1
  二若干不当形容/9
  三少数人与多数人如何使用绘画与音乐/29
  四盲于文学者之阅读/55
  五论神话/79
  六“幻想”之含义/100
  七论写实/113
  八敏于文学者之误读/144
  九小结/169
  十诗歌/180
  十一实验/195
  尾声/236
  附:《俄狄浦斯》札记一则/258前言概述一流文字,只能是腰斩。拙译前言自然不必概说本书讲了什么,只想勉力为读者诸君提供一些信息(information),庶几有助诸君领略此书之卓异。故以琐言名之。
  1
  《文艺评论的实验》一书,出版于1961年,也即C.S.路易斯辞世前两年,是生前出版的*后一本专著。
  台湾的林鸿信先生说,此书“为路易斯文学理论的定论”,可谓探本之言。因为此书之主要观点,尤其是令当今之文学研究者颇感不舒服的一些观点,此前,均散见于其他著作或文学论文之中,而在此书中则一展全貌。
  可是,林先生的这句话却说错了:
  在一个尚未重视“读者角度”诠释理论的时代,他的文学理论显得非常独特,甚至有开“读者反映诠释理论”先河的味道。概述一流文字,只能是腰斩。拙译前言自然不必概说本书讲了什么,只想勉力为读者诸君提供一些信息(information),庶几有助诸君领略此书之卓异。故以琐言名之。
  1
  《文艺评论的实验》一书,出版于1961年,也即C.S.路易斯辞世前两年,是生前出版的*后一本专著。
  台湾的林鸿信先生说,此书“为路易斯文学理论的定论”,可谓探本之言。因为此书之主要观点,尤其是令当今之文学研究者颇感不舒服的一些观点,此前,均散见于其他著作或文学论文之中,而在此书中则一展全貌。
  可是,林先生的这句话却说错了:
  在一个尚未重视“读者角度”诠释理论的时代,他的文学理论显得非常独特,甚至有开“读者反映诠释理论”先河的味道。
  说路易斯重视读者或重视阅读,当然是了。因为路易斯本来就不是个文学批评家,而是个读书家:“他家中到处是书,每个房间、每个楼梯角都堆得满满的(有些时候要摆两重),虽然大都不是儿童书,但百无禁忌,他都可以拿去读。”
  至于说他的文学理论“非常独特”,则是因为现代的文学理论太奇怪了。在现代学术机制下,一个文学爱好者不研习文学理论,倒离文学挺近;越是研习文学理论,反倒可能离文学越来越远,甚至完全隔膜,大有“七窍凿而混沌死”的嫌疑。这其中,就包括以开启“读者时代”自诩的读者反应批评。不信,不妨对照阅读路易斯此书和读者反应批评的理论著作,大约可以知道,译者绝非信口雌黄。
  事实上,读者反应批评诸理论家,根本不买路易斯的账。一个证据就是,在蔚为大观的读者反应批评论著里,基本上看不见路易斯的名字,更无人提及路易斯的《文艺评论的实验》。比如,其理论代表伊瑟尔(WolfgangIser)在其代表作《阅读行动》(TheActofReading,1976)一书中,仅仅引用了路易斯《失乐园序》(PrefacetoParadiseLost)里的一句话。而在读者反应批评的权威论文集《文本中的读者:论受众及阐释》(TheReaderintheText:EssaysonAudienceandInterpretation)中,人名索引里则根本没有路易斯。
  这一事实,也许能约略说明,路易斯之重视阅读,与读者反应批评之重视阅读,是两码事,甚至是截然不同的两码子事。
  至于路易斯此书和读者反应批评著作如何不同,那可是个专门的研究课题,译者自然无缘置喙,也无意置喙。虽如此,还是想就日常观察和内省体验,略提几句。
  2
  一读再读,还是和初读之时一样,依然觉得《文艺评论的实验》,是现代的文学理论著作中,*贴文学爱好者之心的著作。无论你我之身份,是专治文学理论的行内人还是行外人,只要你我曾经为文学动过心,曾经感觉到文学之美好,就会感到这部理论著作之切身。
  拙译初稿,曾在“者也读书会”上一字一句共同阅读,也曾在译者的美学课堂上逐句讲疏。读过或读懂拙译初稿的朋友,无论是在校大学生还是译者同仁,都说有“中枪”的感觉,是“躺着也中枪”,躲也躲不及。
  看来路易斯的这部书,还是颇能挠到当前文学教育的一些痒处,或者说挠到了现代文学教育的一些痒处。
  路易斯文学论文集《论故事》之编者WalterHooper说,那些论文1966年以《天外有天》(OfOtherWorlds)为题出版时,当时的批评风气是:
  当此之时,文学批评的主流语调鼓励读者在文学中什么都找:生命之单调,社会之不公,对穷困潦倒之同情,劳苦,愤世,厌倦。什么都找,除了乐享(enjoyment)。脱离此常规,你就会被贴上“逃避主义”(escapist)的标签。见怪不怪的是,有那么多的人放弃在餐厅用餐,进入房屋之底层——尽力接近厨房下水道。
  这种批评风气,一直延续至今,声势越来越浩大。文化研究、政治批评占据文学课堂,似乎就是绝佳证明。
  虽然或正因声势浩大,路易斯不为所动。
  编者WalterHooper说,这种批评风气,是座牢狱;大言炎炎的文学批评家,则是文学狱吏(ourliterarygaolers)。他说,倘若没有路易斯,我们仍被捆绑。路易斯那些文学论文的价值在于,打开牢门,砸断锁链,放我们出来——出来乐享(enjoy)文学,出来到文学餐厅用餐,而不是去查看文学下水道。
  有两位英国文学理论专家曾说:“与其说读者反应批评终止了‘谁来阅读’、‘什么是阅读’之类问题,毋宁说它打开了后现代主义这个潘多拉的盒子。”[英]安德鲁·本尼特、尼古拉·罗伊尔:《关键词:文学、批评与理论导论》,汪正龙、李永新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第13页。倘若此言不虚,读者反应批评重视阅读重视读者的结果,就显得十分蹊跷。因为在当前时代,政治批评充斥文学课堂,后现代主义厥功至伟,甚至使之诣其极致。假如重视读者重视阅读的理论,其结果就是在文学教育中什么样的政治都谈,无论是宏观政治还是微观政治,就是不谈文学,那么,这样的重视,就与文学阅读或读者无关。
  3
  路易斯的学生KennethTynan这样描述路易斯的文学课堂:
  作为教师,路易斯的卓异之处在于,他能够领你步入中古心灵(themedieva lmind),进入古典作家的心灵(themindsofaclassicalwriter)。他能使你领悟,古典和中古依然活泼泼地。这意味着,问题不是文学要与我们有关,而是我们要与它有关。(itwasnotthebusinessofliteraturetobe‘relevant’tous,butourbusinesstobe‘relevant’toit.)
  倘若非要说路易斯此书有个主旨的话,那么,不妨可以说,他在劝说或要求作为文学爱好者的你我,不要惦记着说文学要与我们有关,而是时刻惦记我们要与它有关。
  惦记文学要与我们有关,是在强调现代人念兹在兹的主体性(subjectivity);惦记我们要与文学有关,则是说人应走出自我中心。前者似在强调“权利”,后者则在强调“义务”;前者说的是阅读政治,后者说的则是阅读伦理。读者反应批评大盛的一个结果就是:“20世纪80至90年代,阅读的政治维度日益成为批评论争关注的中心。”
  换言之,《文艺评论的实验》初看上去与读者反应批评挺像,实则是两码事,甚至完全相反。至少就译者所见,此书与其说与引领文学理论新潮流的读者反应理论相像,不如说与“朱子读书法”或古人所谓“读论语孟子法”气味相投。换言之,与其说路易斯的阅读理论开读者反应批评之“先河”,不如说他开了古人论读书之“后河”。
  至于路易斯论阅读如何与中国古人相映成趣,拙译脚注有详细征引,读者诸君可自参看,兹不赘。
  4
  现代学术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爱贴标签。仿佛对哲人的**尊重,就是说他属于某某主义或某某派,尔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不读他的著作。
  路易斯不属于任何主义,也无意于建立什么新的美学流派。
  假如非得给贴个标签的话,路易斯所提出的也不是什么所谓的“他者性美学思想”,仿佛西方美学发展又有什么新动向似的,而是在陈述一种古老的阅读伦理或阅读德性。路易斯在本书第十章第1段自陈:
  然而,我是否有个惊人疏忽?虽然提及诗人及诗歌,但就诗歌本身,我未置一词。可是注意,几乎我所讨论过的所有问题,在亚里士多德、贺拉斯、塔索、锡德尼,或许还有布瓦洛看来,都会理所当然地出现于名为《诗学》的文章里,假如这些问题向他们提出的话。
  藉用《论语》的话来说,路易斯的确是“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他的著述,无意于也不屑于创见。他曾说:“很多这些所谓的创新,其实只有娱乐价值。”而他在《痛苦的奥秘》序言里说的这段话,也许是在委婉说明,现代人文知识分子津津乐道的所谓创新,其实极有可能是无知之代名词:
  除了*后两章内容显然属臆测之外,我相信自己只是重述古代的正统教义。如果本书有任何部分是“创见”,即新奇或非正统的话,那是有违我自己的意愿的,也是由于我自己的无知所致。
  路易斯此书是在述旧,在述文学阅读应是什么样子的旧,在述阅读伦理的旧。至于文学阅读到底是什么样子,读者应有怎样的阅读德性,诸君不妨开始阅读本书。因为路易斯的文字,如对床夜语,又如谆谆劝诫,读来煞是亲切,译者自不必亦不应在此挡道。
  5
  《文艺评论的实验》,英文原名为AnExperimentinCriticism,更忠实一点的译名应为《一项批评实验》。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出版徐文晓之中译本,定名为《文艺评论的实验》,拙译从之。
  发心重译,缘于2014年春以徐译本为底本,在美学课堂上逐字逐句讲疏该书。讲疏自然得核对原文,亦需查考他著,方才发觉徐译本有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一些译文甚至有望文生义之嫌。比如,路易斯显然对现代文学教育和批评中的某些习性,颇有微词,徐译本竟浑然不觉。
  重译计划得到了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六点分社社长倪为国先生的支持。按理,出版重译本,除了增加出版成本而外,对出版社没任何好处。然而倪先生却是满心支持,不由令人感慨系之。
  古人尝云,校书如扫落叶,旋扫旋生。更何况译本校订,那更是常扫常有,旋扫旋生。拙译校订译文加添脚注所费心力,四五倍于翻译。拙译初稿,普亦欣与王月各自校订两遍。另有吾友杨伯、拙荆郑雅莉,者也读书会诸多书友及美学课堂上的诸多小友,均通读初稿,商定译名,贡献译注。
  这么多人关心支持拙译,道谢,显得有些空乏。然而,还是想道声感谢。不是客套,而是衷心。
  2014年1月发心翻译路易斯,正值恩师陈进波先生去世三周年之祭日。陈老师一生默默无闻,是地地道道的革命老黄牛。弟子不才,无以为祭,只有翻译。谨以拙译献给父亲一样的老师,陈进波先生。
  2015年4月5日星期日于津西小镇楼外楼一少数人与多数人
  THEFEWANDTHEMANY
  【§1—2.缘何重审雅俗之辨】
  这本小书,想做个试验(tryanexperiment)。文学批评历来都用于评判书籍。暗含其中的对读者阅读的评判,都衍生于对书籍本身的评判。准此理路,坏的趣味(badtaste),顾名思义,就是对滥书之喜好(atasteforbadbooks)。我想看看,如果把这一推导过程颠倒过来,会是怎样一种情况。让我们把区分读者或阅读类型作为基础(basis),把区分书籍作为推论(corollary)。我们且来考查一番,把好书定义为以某种方式阅读的书,把滥书定义为以另一种方式阅读的书,可行性究竟有多大。
  我认为这值得一试。在我看来,常规套路一直隐含着一个谬误。我们常说,甲喜爱(like)女性杂志,或女性杂志符合甲的趣味(taste);乙喜爱但丁,或但丁符合乙的趣味。这仿佛是在说,“喜爱”和“趣味”二词用于二者之时,意思没有变化;仿佛是在说,虽然对象(object)不同,动作(activity)却毫无二致。然而据我观察,至少在通常情况下,事实并非如此。
  【§3—7.对书的两种爱:多数人与少数人】
  至少从学生时代起,我们一些人就对好的文学初生兴发感动(response)。其余大多数人,在学校读《船长》杂志,在家则读从流通图书馆(circulatinglibrary)借来的短命小说。那时就很明显,多数人对他们所读书籍的“喜爱”,很不同于我们对自己所读书籍的“喜爱”。现在依然明显。二者之别一目了然。
  【§4.读书不等于读过】首先,多数人从不重读任何书籍。盲于文学之人(anunliteraryman)的标志就是,他
  把“我读过”当作拒绝阅读一部作品的充分论据。我们都知道,有些女性对一部小说的记忆非常模糊,得在图书馆里站上半小时,把小说翻阅一过,才敢确定自己确曾读过。一经确认,就会立即把书丢开。对这些人而言,书是死的,就像燃尽的火柴、旧火车票,或昨天的报纸;他们已经用过它了(havealreadyusedit)。相反,阅读伟大作品的人,一生中会把同一部作品读上十遍二十遍,甚至三十遍。
  【§5.读书不等于消遣】第二,多数人尽管也经常读书,却并不珍视读书。他们转向阅读,只因百无聊赖。一旦有别的消遣(pastime),当即欣欣然弃之不顾。读书是给坐火车、生病、闲得发慌时预备的,或是用来“催睡”的。他们有时一边读书一边闲聊,也常常一边读书一边听广播。而敏于文学之人(literarypeople)总在闲静之时阅读,心无旁骛。如果无法专心一意、不受干扰地读书,哪怕只几天,他们也会感到若有所失。
  【§6.读书变化气质】第三,对敏于文学者(theliterary)而言,初次阅读某部文学作品的体验,其意义之重大,只有爱情、宗教或丧亲之痛这类体验,方可与之相提并论。他们的整个意识(wholeconsciousness)为之一变。变得面目一新。在其他类型的读者中,则无此迹象。他们读完故事或小说,基本无动于衷,或者根本无动于衷。
  【§7.敏于文学者优游涵泳】*后,不同阅读行为的自然结果就是,少数人所读之书,常常萦绕心际,多数人则否。前者在独处时默念*为心喜的诗行、段落。书中场景和人物提供了一种图像(iconography),他们借以解释(interpret)或总结(sumup)自身经验。他们互相探讨读过的书,细致而又经常。后者则很少想起或谈及他们的阅读。
  【§8.常规套路用taste和like二词,含糊其辞】
  显而易见,假如多数人心平气和且善于辞令,他们就不会指责我们喜爱不该喜爱的书,而会指责我们根本不该对书如此在乎。我们视为幸福之重要组成部分的东西,他们认为可有可无。因此,他们喜爱甲而我们喜爱乙这一简陋表述,一点也不符合实情。假如“喜爱”(like)是个正确字眼,可用来形容他们对书之待遇,那么就得给我们对书之待遇另找一个词。或者反过来说,如果我们“喜爱”自己所读的一类书,就不能说他们“喜爱”任何书本。如果少数人有“好的趣味”(goodtaste),那么我们或许就不得不说,不存在所谓“坏的趣味”(badtaste)这种东西。因为,多数人那种阅读倾向(inclination)完全是另一码事,根本谈不上趣味,假如我们用趣味一词不含糊其辞的话。
  【§9.对艺术和自然美的两种喜爱】
  尽管下文几乎全谈文学,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态度差别同样也反映在其他艺术及自然美之中。许多人爱听流行音乐,边听边哼曲调、打拍子、交谈、吃东西。这一流行曲调一旦过时,他们也就不爱听了。爱听巴赫(Bach)的人,表现截然不同。有些人买画是因为墙上“没画就光秃秃的”;等买回家一个星期后,他们对这些画就视而不见了。但是有少数人,对一幅伟大画作经年乐此不疲。至于自然,多数人“和别人一样喜爱美景”(likeaniceviewaswellasanyone)。他们一点也不反对这一说法。然而比方说,把风景视为选择度假地的重要因素——把风景纳入与豪华宾馆、好高尔夫球场和阳光充足的气候同等的考量等次——在他们看来则显得做作不堪。像华兹华斯那样与自然美景“为伍”简直是矫情。
  二若干不当形容
  FALSECHARACTERISATIONS
  【§1.以“少数”“多数”形容,只是权宜之计】
  从逻辑意义讲,说一类读者是多数而另一类读者是少数,只是个“偶然”(accident)。这些数词不能标示两类之别。我们讨论的是,不同的阅读方式。平素观察,已足令我们描述大概。虽如此,我们尚须更进一步。首先,须排除一些区分“少数”和“多数”的草率做法。
  【§2—5.几点显见的澄清】
  【§2.多数人非所谓俗人】一些评论家写到那些文学上的“多数人”时,仿佛他们方方面面都属于多数,甚至属于群氓似的。这些评论家斥责他们没文化(illiteracy)、未开化(barbarianism),其文学反应“愚钝”、“粗鲁”、“套板”。(言下之意就是)这些反应,必使他们在生活各方面都显得迟钝麻木,成为对文明的永久祸害。这有时听起来像是在说,读“通俗”小说关乎道德堕落。我发现这并未得到经验证实。我认为这些“多数人”中的某些人,在心理健康、道德品性(moralvirtue)、精明谨慎、礼仪举止和适应能力等方面,与少数人中的某些人相比,非但不逊色,甚或更出色。况且我们清楚得很,在我们这些“文人”(theliterary)当中,无知、卑鄙、畏缩、乖戾、刻薄之人,比例不在少数。对此置若罔闻,一概而论地乱搞“种族隔离”,我们势必什么都做不了。
  【§3.少数人与多数人,并无固定藩篱】如此二分即便没别的毛病,仍然过于死板。这两类读者之间并无固定藩篱。有人曾属多数,却变为并加入少数。也有人背弃少数而成为多数,就像我们遇见老同学时,常常遭遇的沮丧那样。那些对此艺术属于“大众”水准的人,欣赏彼艺术,则可能造诣颇深;音乐家之诗歌偏好,有时实在不敢恭维。还有,许多对各门艺术都没什么感觉的人,照样可以有过人之智识(intelligence)、学问(learning)及敏锐(subtlet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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