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从此学会隐藏悲伤


作者:郑执     整理日期:2015-11-05 10:56:51


  *吴念真谭维维曲婉婷贾樟柯深情推荐*一些你只能自己面对和消化的事。
  把*珍贵的悲伤留给*值得倾诉的人,
  而不是你今夜掏心掏肺,明晚却被人当作酒足饭饱后的笑谈。
  *很多时候,我们想要的并不是安慰,仅仅是理解而已。
  总有人意味深长地笑着对我们说,你要勇敢,你要坚强,你要向上。当这样的安慰沦为流行的敷衍,越来越少有人愿意去花时间理解另一个人地悲伤。
  《练习一个人:陶立夏回归内心之作》--呈现自由美好生活的**可能性:《分开旅行》之后,陶立夏送给自己一年的自由,从世界走回内心。你的孤独并不值得被歌颂,练习爱自己无需等别人成全。当当独家赠送8张专属明信片,寄给所爱的人。《我愿生命从容》--沈奇岚*真诚的生活分享,从容地投入生活,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身姿挺拔。《我知道你没那么坚强》--8种生活历练模式,20张从怯弱到闪闪发光的面孔。你的坚强,都是柔软生的茧。
  
本书简介:
  这本书也许能让你长大,也许能让你提前感受那些你还不愿去面对的事情。
  让人明白心智成熟的路上,我们要付出多少代价,
  如何跨过我们以为天塌下来的那些坎。
  这本书记载了一些刻骨铭心的时刻,
  几乎每篇文章都有泪点,
  但看完怎么也哭不出来,从此明白了什么是悲而不伤。
  先前你不明白,为什么人有时候要憋着不哭,会说反话,会言不由衷。
  只是因为你还年轻,所有的快乐和悲伤都像在演戏,一碰就惊天动地。当有天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将悲伤跟快乐平等看待,你便会更加敬畏人生。
  《亲爱的酒鬼》
  他人生*后的两个月里,跟我说了这辈子*多的话。我跟他就着口味怪异的海参粥,在单间病房里聊了一整个通宵。原来父子单独相处,并没有如记忆中那样可怕。那一刻,我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跟他喝上一杯,但我们彼此心知肚明,那已是不可能的奢望。
  《你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他回家那天,除了我妈,没人知道他被朋友骗光了钱。我只记得出租车停到家门口,我跟我妈下楼迎接,我爸一把抱住了我妈。多年后,目睹过这一幕的我才幡然醒悟,那绝非那个男人的常态,他本是跟浪漫绝缘的人。
  我妈只说了一句:还能找到家就好。
  《少女的祈祷》
  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对婚姻也还是一样恐惧。
  我想,也许我们往后生活会跟别人一样终难逃落俗,会为鸡毛蒜皮的琐事争吵,会为日趋平淡而懊恼,会不堪重负,甚至会后悔万分,但是这些都是爱情跟婚姻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幸福的背后是毫无怨言的,但我们还是选择去爱,去结婚,因为我们都怕孤独终老。如果这些就是爱的代价,而我必须选择跟一个人一起来承受,那我宁愿那个人是你。
  作者简介:
  郑执
  作家、编剧。
  已出版三部长篇小说《浮》《别去那个镇》《我只在乎你》。
  韩寒「一个」高赞作者,已发表《少女的祈祷》《爱呀,我去》《亲爱的酒鬼》等文章。
  始终认为,文学的本质*终都是关于悲伤,但绝不是流于字面的粉饰和佯装。应是一道暗门,静静地立在那儿,不刻意等谁,懂的人自会来开。
  忠实读者时常调侃他:你千万忍住别红啊,实则欣赏他为人低调沉静。
  目录:
  PARTa
  没人能为你承担所有悲伤
  你能找到回家的路吗03
  还可以游啊11
  你总是心太软19
  你愿意跟我玩吗27
  你会天马流星拳吗33
  PARTb
  *执著的爱恋,是纯粹地爱着
  厕所爱情故事41
  婶儿,你的蛋碎了49
  亲爱的酒鬼59
  痴汉小歪的十年69
  复仇女神的春天79
  PARTa
  没人能为你承担所有悲伤
  你能找到回家的路吗03
  还可以游啊11
  你总是心太软19
  你愿意跟我玩吗27
  你会天马流星拳吗33
  PARTb
  *执著的爱恋,是纯粹地爱着
  厕所爱情故事41
  婶儿,你的蛋碎了49
  亲爱的酒鬼59
  痴汉小歪的十年69
  复仇女神的春天79
  PARTc
  一辈子太短,只够爱一个人
  少女的祈祷91
  一颗钻石的寿命111
  爱呀,我去123
  表哥和酒的爱情133
  世界终将遗忘139
  转角遇见狗147
  在线等,不急159
  PARTd
  凡人**的勇敢,是真实地活着
  杀信鸽的人171
  初恋这件大事183
  幸福的逻辑193
  每一种爱,都是自食其果199
  晚安,是我对你*温柔的告别230
  崩溃请你流泪213
  宝地221
  你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我的手心有块疤,不大。
  两岁半时,我家住在东北的老平房里,大雪能封门的那种,胡同里一户挨一户。夏天热闹,男人们夜里凑群下棋、打牌、喝冰啤酒,小孩子们就绕在身边乱窜。
  我爸在某晚做了一件很隔路的事:他不跟人打牌,自己打铁——光着膀子,手握锤子,脚下不停地踩鼓风机的踏板,阵风呼哧呼哧地响,吹得铁块忽明忽暗,像闪烁的星。我幼时对发光体痴迷,他一扭头的工夫,我伸手一抓,手被烧红的铁烫得嗞嗞冒烟,尖嚎声划破夜空。
  烫伤我的,是一块银。我爸打了一对耳环,送给我妈。
  爸妈结婚时两家都很困难,婚宴只有一桌,嫁妆就一对耳环,我妈喝多了还弄丢一只。婚后两年,家里仍没钱。有一天,我爸发现墙上的老苏联挂钟上有层质地极好的包银,便突发奇想,撬下来熔成块,再亲手一点点敲打成耳环。
  他是个没情趣的人。改革开放,下海赚到钱那几年,他都是将钱直接给我妈,就是没亲自给我妈买过东西。他说自己没审美,不懂什么叫好看。他打的那对耳环,就是俩大圆圈,像西游记里女儿国国王戴的。我妈也没换过,戴了整整二十年。二十年里,他让全家从平房搬上老楼房,几年后又搬进新一点、大一点的三居室。
  **个老楼的套间,37平方米,我住了七年,童年*快乐的时光都安放在那里了。套间在六楼,夏天晚上我往往玩得太晚,回家已经天黑。我怕黑。当年老楼还没装声控灯,上楼前,我会先朝六楼的窗户大喊两声“妈”,见我妈探出头来摆手,我才冲进黑漆漆的楼道,一进去就能听到邈远的回音:
  到几楼啦?
  二楼!
  现在到几楼啦?
  四楼!
  四楼上五楼的转弯处,台阶上已可见光。
  那几年的晚上,我爸常在外应酬,半夜才回来,关门声很轻。又过了几年,我们搬进了大一点的房子,他的关门声彻底没了,人去了南方闯荡,后又出国,再回到家已是两年后。
  他回家那天,除了我妈,没人知道他被朋友骗光了钱。我只记得出租车停到家门口,我跟我妈下楼迎接,我爸一把抱住了我妈。多年后,目睹过这一幕的我才幡然醒悟,那绝非那个男人的常态,他本是跟浪漫绝缘的人。
  我妈只说了一句:还能找到家就好。
  他成长的环境是“书香门第”的反义词:自幼混社会,狐朋狗友,烟酒不离身,光身上的疤就上百处。后来他跟俗世的很多男人一样,犯了世俗的错误。但这个家并未因此崩坏,我妈将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一切平静地过渡了。只是房子没有再变得更大,我妈的耳环也一直没换过。
  我到青春期,跟他的话更少了,除了周末要生活费,平日住校连个电话也不打。他总是照我开口的数目多给,花不了我就攒着,给当时喜欢的女生买礼物。这方面我倒是遗传他,都没创意,无非是项链、手链,还多是男女配对的两件,土。
  我还记得,当时能负担起*好的是石头记。
  大学离家远,我爸一次给我整年的生活费让我自由支配,我便买得起施华洛世奇,再后来是Tiffany*便宜的那款纯银对戒。
  转眼大三,奥运会结束后的那年冬天,他被查出癌症晚期,只剩两个月。
  我办了休学,回家专心陪他走完*后的日子。
  头一个月,我们昼夜不停地说话,多过之前二十年的总和。后一个月,他不够气力说话了,时睡时醒,身体再也无法自由行动。*后半个月,他对我说,我要回家。这里的墙太白了,我不喜欢。
  他在家过了*后一个年。那年春晚小沈阳首秀,说“这个真没有”那句时,他卧在床上笑了三声。大年初三,他陷入昏迷,经常无意识地呼喊,都是阴一半阳一半的话。他嚷得频率**的一句是:放我回家。大年初五,他安静了半日,到晚上平静地走了。我一直在他身边。
  送葬在外地,一处佛教信众的私人道场。三天里过程很曲折,万事由我妈二十年的老友、一位虔诚的居士妥当安排,我跟我妈都信任她。除我们三人外,其他在场者是素昧平生的三百位居士,他们齐声诵经,场面壮观祥和。
  火化前,我问:为什么他总嚷着要回家?
  居士:想家。
  我:他以后还能回家吗?
  居士:只要他想。
  我:以后再搬家,他不会迷路吗?
  居士:留件*熟悉的东西给他,他就能找到。
  后悔自己说这些,大家都沉默了。二十年,*熟悉的还能剩什么。
  我妈从始至终静静的。她摘下耳朵上那对大圆圈,交到我手上。
  我把两只耳环放进他的两只手掌,攥紧。一个人推他进了火化间,谁都没看到我哭。
  某一刻,我突然想,不如成家吧。
  休学一年后,我回到大学。朋友们都忙毕业,我不急,我想着买个什么戒指好。从那年开始,我决意自力更生,不再要家里的钱,无关逞强,就算是对他的交代。
  自然买不起Tiffany了,我买回了*挥霍那几年里曾不齿、认为是属于中学孩子的施华洛世奇。当时的那个人打开来看,睫毛下闪过某种东西,那种东西跟我隔着很长一段距离。
  我很知趣,却又免不了落俗,一瞬间又觉得该去赚钱了,开始钻研创业的点子,有的胎死腹中,有的半路夭折,事实证明我不是那块料。倒也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一些东西做了陪葬——我再不想写东西了。我觉得周遭一切都无趣,于是夜蒲,酗酒,昏天黑地,很快花光*后的钱。期末考试临近,我递交了退学申请。
  我打电话说,我退学了。
  我妈说,那就回家吧。
  我回到家,闷在家里不爱出门。
  我妈问,真的不写了吗?我说嗯。
  我妈问,真的甘心吗?我说嗯。
  我妈说,那就出门走走吧。
  多年来,每一次不知该去哪里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走回*初的那栋六层楼。我喝了酒,又是晚上,楼道太黑了,我不敢上去看,就在楼道口坐下,突然哭出来,却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哭声大起来,楼道一瞬间亮了,原来这么多年早装了声控灯,可那种光始终不够自然。
  我好像听见回音:
  到几楼啦?
  我这是到几楼了,我真的不知道了。
  我迷路了。
  这不是那嚷着要回家的男人想回的家,也不是我怕黑时*需要的光,因为这儿没有为你留着的门。除了回家,我还能去哪儿呢。
  路那么长,有人走快了,这是没办法的事。你有权悲伤,但你必须自求多福,必须找到回家的路。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这条路是个圈。你*需要的,不是路上捡来的,而是原地不动的。人生有时需要兜圈子,很多事只有从弯路走来才会明白:你在乎谁,你说了算。谁在乎你,你说了不算,时间说了算。
  那个漫长的夏天过去,阴差阳错地又回到学校,花掉了比别人多两年的时间。那多出的两年里,我完成了一本书,献给那个迷过路的男人。
  去年的一天,我莫名其妙地收到一笔稿费,根本忘记了是在哪本东西上写了篇什么。刚好第二天要飞回家过年,心想买点什么带回去呢。
  买对耳环吧。
  你愿意跟我玩吗
  八岁那年暑假,我被关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写毛笔字,每天八小时。全天由我姥姥监管,晚上我妈回家检查。
  小区是三栋并排的老楼,分隔出前后两个院子,我家住中间那栋。小区民风彪悍,两个院子的孩子痴迷互殴。低龄儿童打群架,拼的是谁人多、发育快。占上风的一伙儿几乎不用动手,单靠自信的眼神就把对方杀死了。因此战场上常常是秒杀,但前期统战工作却要花上一个礼拜。
  前楼孩子属于前院,后楼孩子属于后院,无可厚非。但中间楼只有一个我。
  礼拜一,前院军师给我三块大白兔,利诱。
  礼拜二,后院护法硬要借给我小霸王,笼络。
  礼拜三,前院大将军放话要揍我,劝降。
  礼拜四,后院总司令给我两块钱,收买。
  礼拜五,开战前夕,糖也吃了,钱也花了,我还没站好队。
  开战当天,清早,我趴在后阳台上偷懒,望着远方的云发呆。我家住六楼,云离我比别人更近。云望够了,我习惯性地踮起脚,俯视后院的孩子玩耍。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姑娘突兀地出现,独自蹲在楼下的花坛里挖着花窖。她的头发又长又黑,扎着辫子,白裙拖地。
  我急于见她的样子,顺手掰下我姥姥在阳台上晾的一瓣蒜,丢落她身旁,她猛然抬头,隔着六层楼的高度,直直地仰望着我。
  我立即下定决心,给后院总司令家打了电话。我坚信,这就是宿命的抉择。
  她的花窖越挖越深,小小的身影逐渐被墙根遮盖,我快看不见她了,于是搬来凳子站上去,半个身子探出窗户,还是见不到完整的她,干脆将一条腿跨出窗框,冷不防被一只大手迅猛拿下,臀部遭受连续重击。姥姥把我按在地上边揍边哭喊:小兔崽子你不要命啦!
  强忍臀部剧痛,我只写了七个小时字,作业没完成,就趁撒尿的工夫偷跑下楼。我在电话里答应了后院总司令会准时参战,他一定以为我是为了那两块钱。
  血色烂漫的夕阳下,后院集结的人数多过前院一半,胜负已分。
  我站在阵地中央,寻找她的身影。无获。
  前院不战自溃,后院欢呼庆功。散场。
  只有我一个人落寞地往家走,前院的孩子一早埋伏在我家楼道里堵截,挨了一顿痛揍。
  回到家,我妈袖子已撸好,又是一顿揍。
  臀部火辣辣的一天。
  第二天清早,我又冒死爬上后阳台,不见她。
  第三天、第四天,还是不见。
  第五天,我突发奇想跑到前窗观望,竟见她一个人在前院跳皮筋。
  我的心跳飞快,不顾再次被前院小伙伴狂殴的危险冲下楼,跑到她面前,问:你愿意跟我玩吗?
  她白了我一眼,收起皮筋跑掉了。
  于是我每天在前后院轮番等她,却再没见过她。终于有一天,谣言四起,前院说我是后院的间谍,后院说我是前院的奸细,我成了双方的叛徒,被全世界封杀。
  孤立无援后,我整个暑假都没再见到她。
  开学前一晚,我心中升腾起一股不甘与愤恨——我为你一天之内挨了三顿揍,还险些坠楼身亡,你凭什么连跟我一起玩都不愿意?愤恨之下,我趁夜色找到她埋的花窖,掘开土,踢飞玻璃,踩烂鲜花,扬长而去。我想,等她见到了,应该会伤心吧。
  渐渐地,花窖被我忘了,她也被我忘了。又过了几年,我搬离了那个家。
  多年后,我始终怀念在那里度过的童年,每年都回去走走。
  我跟小区里**还有联系的孩子就是后院总司令。他从未搬离那里,中专毕业后就在小区隔壁的市场开了一家熟食店,生意兴隆。小女孩,成了她的老婆。两人在孩子出世后,又开了一家火锅店,生意更兴隆。去年过年,我光顾过。聊起模糊的童年,我终于忍不住提起困扰我多年的疑问。
  我问她,你小时候到底住前院还是后院?
  她说,我是隔壁小区的。
  日。
  她问我,花窖是你毁的吗?
  我反问,你怎么知道?
  埋花窖那天只有你看到了啊。她笑着说,你小时候咋那么缺德,害我哭了好几天。
  我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说,呵呵,不懂事。
  你为她翻山越岭,你为她上天入地,你为她出生入死。当你费尽心机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却费解地问:咦,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从来都不存在凭什么。再回想起自己当年为那个人做过的事,猛然惊醒,很多事,其实只是为了自己。你不过是斟满了两杯酒,跟对方说声,我干了,你随意。
  付出,不是索求回报的筹码。甘愿,只是喜欢一个人的前提。
  那晚大雪,火锅吃得很畅爽。总司令的酱猪蹄是一绝,我揣了两只大的走。出门路过后院,花坛早被拆毁,当年她埋花窖的地方没了踪影,就像小时候很多模棱两可的记忆,跟刚刚踩过又被大雪覆盖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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