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亲任主编的“ONE·一个“精选书系第七部《我们从未陌生过》,APP精选27篇好文独家放送。 特邀何炅、张皓宸、大冰、荞麦、咸贵人的独家好文。 在配图上,为知名摄影师单独开辟版块,与文稿并行。 在装帧上,回归了PP材质。处女座及有强迫症收集癖的小伙伴们有木有很高兴? 本书简介: 韩寒亲任主编的“ONE·一个“精选书系第七部《我们从未陌生过》,APP精选27篇好文独家放送。 原创文学最新战力再次集结,新生力量VS“一个”实力老将。 本书沿袭前六部的独特风格,在文稿上做了更精细的挑选,特邀何炅、张皓宸、大冰、荞麦、咸贵人的独家好文。 2015人气王张皓宸:《这段路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湖南卫视当家主持何炅:电影处女作《栀子花开》创作心路历程,《最美好的毕业季》 最会赚人热泪的大冰:《一个孩子的心愿》; 才气十足的张晓晗:写给妈妈的告白《我的女神》 还有微博红人颜茹玉、陈谌、宋小君,邓安庆,荞麦、马叛、等等。 作者简介: 韩寒和一个工作室 韩寒,1982年9月23日生于上海金山区亭林镇,中国最有国际知名度的青年之一。自本世纪初出道,十四年来始终保持在中国最畅销作家TOP3之列;中国场地、拉力双冠职业车王;优秀的歌手和词作者,2014年凭借处女作《后会无期》跨入导演行列。 一个工作室,韩寒发起的一个围绕文艺主题建立的工作室,不追热点,不关时政,不要喧哗,不惹纷争。希望通过这个平台,能够给爱好写作的普通人提供更多的机会,挖掘更多有实力却无处发挥的潜力作家。在互联网平台上每天推荐一幅图片,一句金句,一篇文章,一个问题。复杂的世界里,一个就够了。运营热门文艺App“ONE一个”,并已策划出品“一个”七部:《很高兴见到你》、《去你家玩好吗》、《想得美》、《不散的宴席》、《在这复杂世界里》、《和喜欢的一切在一起》、《我们从未陌生过》,以及文学新锐作品《女王乔安》、《少年博物馆》、《世界上所有童话都是写给大人看的》、《皮囊》、《杀手的礼物》、《我与世界只差一个你》等。 目录: 影子外婆天空路 有一种战争注定单枪匹马路明 枕边书张白 维卡,维卡七堇年 单纯的看黄京 孤单合租房朱肖影 预知症张寒寺 兰州莎莎凉炘 几个再见沈大成 我的女神张晓晗 一个孩子的心愿大冰 婚礼顾颖 我们说了沉默就沉默到底李诞 逆流者阿缺 一个标准的童话故事颜茹玉影子外婆天空路 有一种战争注定单枪匹马路明 枕边书张白 维卡,维卡七堇年 单纯的看黄京 孤单合租房朱肖影 预知症张寒寺 兰州莎莎凉炘 几个再见沈大成 我的女神张晓晗 一个孩子的心愿大冰 婚礼顾颖 我们说了沉默就沉默到底李诞 逆流者阿缺 一个标准的童话故事颜茹玉 童年时肉腾腾 七十一先生于夕 根本就没有人是幸福的荞麦 心太软咸贵人 我所说的拼命,只是不顾一切地活着午歌 深埋心底的名字马叛 追我女朋友的那家伙!王若虚 猪肠碌你吃过没陈麒凌 大国志严明 愤怒的复杂的沉默的刘墨闻 最美好的毕业季何炅 LinaliDeepintheClouds 玩命爱一个姑娘宋小君 金属杀神老程陈谌 这段路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张皓宸兰州莎莎 兰州话唤美女作“莎莎”——就是这个发音,至于兰州方言的特殊韵脚,您得到这被黄河贯穿、山丘包围的兰州城区里听。 “莎”在北方几乎通用,是一种口感词。瓜、果、芋、薯,都分个口感,绵软、津甜、划齿回甘的一类就可被称作“莎”,如“这块西瓜‘莎’得很哟!好吃,你尝尝。” “莎莎”一词用于形容女人,也是美好意义的延伸。 莎莎三岁时父母双亡。上世纪90年代初,能买私家车的就没几个,刚买了车的父母也是死于车——不,归根结底还是死于酒。一辆桑塔纳撞个稀烂,成吨的原煤穿透了挡风玻璃埋进车里面,车轮子独个滚出百米远,橙色喷漆的重型卡车倒是分毫没有受损。 居民楼下的牛肉拉面师傅何新军抓着娃娃的手,拿纸抹掉眼泪。拉面馆四下静悄悄的。何新军抬头,打量着周围的邻居。熟识何新军的老头老太太们拄着拐,坐在马扎上晒着日光,一排人齐齐地点头,投来某种默许…… “啥?我养?” “我疯了吧我天天拉着面,再养个她?” 问娃娃叫什么名,她死活也不说,嘴巴像上了闸。过了半晌,一个劲哭着找妈妈,脸蛋绷得通红,扯着心窝子哭,声带都嘶出血来。 “你得再过几十年才能见你妈。行了,叫你莎莎吧。” “妈妈也叫我莎莎。” 这可好,撞个正着。 何新军的面馆在张掖路和静宁路的交叉口上,离河不远。 骑三轮蹬个两分钟就能看见黄河。胸膛里头卷携泥沙的大河,带来微醺的长风,莎莎站在三轮车厢板上,掐着何新军的脖子,抠出两行红血印子来。哭闹,跺脚,跺得车皮颤抖。还是要找妈妈。 “看见远处这黄河了没有?这就是我妈妈。以后她也是你的妈妈。” “哭啥呀?咱俩都同辈儿了你还哭。哭啥呀?” 两周之后。 居委会刘婶办了文件,要把莎莎领走,说是死者祖籍浙江,是北上做酒厂的商人,一时联系不上别的亲戚,得送到福利院去。何新军当时正和着面,用白巾头抹一把汗,说:“我养。” “得了吧,你养个屁呢!整天忙到黑。” “莎莎,来,跟阿姨走喽!” 面铺子里再也没了音响儿。刘婶来回打量了一圈,学徒两三人,桌椅十来副, 面粉几麻袋。再看小孤儿,正抱着何新军的大腿,把头埋在腿弯弯里,只露出半只眼睛,提防特务般地看着自己。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父母留下的遗产了?” “放屁!”何新军脖子绷得通红,拍案,肘子发抖。 刘婶觉得何新军虽没文化,好歹是个体面人,面馆子里忙前顾后,没啥大心眼,平时也就爱听个广播剧,坏也坏不到哪去。这事搪塞几回就过去了。 程序还是要走一遍的。刘婶弄来一个律师,律师弄来一张遗产清单,两套房产下边还有六位数存款,以及大河湾酒厂的部分股权。并正式告知收养人何新军,所有遗产,唯有在莎莎成年后,方可由她本人进行操作。 何新军揉着一个面坨子,像是感受到某种侮辱:“人家的钱是人家的钱,不关我事。” 牛肉拉面,兰州美食。 得了吧,说美食都是外人说的,对兰州人而言,拉面就是娶回家四十年的媳妇,能给兰州人的,唯有清汤寡水的平凡,唯有那低价实惠的温饱。这面粉味道的平凡里头,存有一点纯熟默契,却是新鲜玩意替代不了的。 改革开放以来,兰州拉面馆子如雨后春笋,入行的太多,能做精做细的太少。 更进一步说,在这些人里头,能把蓬灰拉面做出味道的,简直凤毛麟角。 上世纪70年代,何新军曾师从本地老手艺人,学了一手蓬灰绝活。老先生的坟头就立在白塔山上,何新军作为大徒弟,年年修坟烧纸,从不耽误。 所谓十二扣拉面,是把一根溜过的面头拉成四千零九十六根整,只花去他十几秒,下到锅里头,就叫龙须。 问生日是几号,莎莎也记不清楚。何新军翻了翻日历:“得了,就今天吧!来,把这碗龙须面吃了,这辈子你爹你娘死了,你得活久一点。” 日历上是九月九号。 后来何新军也收徒。从前啊,面馆徒弟都是争着干活,巴不得师傅整日安排活干。多干活,就容易得宠,师傅开心了,自己学到的就更多。拉面能炒能烩能焖,少学一个都开不起馆子来。 这下可好,上世纪90年代,人人急着奔小康,上门的徒弟都盼着月底的工资。 莎莎六岁啦,何新军供她上小学,来回接送。清早正午傍晚,都是拉面馆的高峰期,却顾不上。后厨疏于管理,弄得拉面品质下降,蓬灰更是用得烂透了,食客们纷纷埋怨起老何来——有些资深拉面客甚至喝一口汤便作罢,筷子拍得乱响,撂下一句:“老何,没想到你这杆旗子也垮了。” 何新军就摸着莎莎的头,挨桌地给老主顾、熟面孔道歉。他做出决定,以后来吃面的,都免费送上一盘小菜——以弥补做工方面的不足。 以前五点起,这回就得四点。他把新鲜的雪里蕻焯水,拌以白醋、青椒丝,做上一整盆。 唉,徒弟们简直是想骂都不敢骂。 除了大徒弟王斌勤学好琢磨,眼里有活,其他徒弟啊,一个个跟亲爷爷似的! 整日叉着腰又像孕妇,全都等于是怀了孕的爷爷。万一被骂急了,跳槽了,后厨就彻底垮了。何况他们跳起槽来异常简单,只要说一句“何新军带出来的”,工资兴许还比这儿拿得高! 他就很想问莎莎一句:“上学路不远,能自己走过去不?” 他把莎莎叫到跟前。女孩站定,眼睛里两汪春水,睫毛忽扇忽扇的,大冬天,冻出半行清鼻涕,险些流到嘴里头。何新军连忙找来纸擦掉,话一出口,就变成了:“那个什么……你……你今天学的啥?”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这是1993年的冬日,一场五十年不遇的大雪把一切裹得严实。何新军蹬着那辆三轮,上百货大楼问有没有棉衣。女服务员说:“现在都流行穿羽绒服啦! 比棉衣保暖不知多少倍,又轻便。” “啥?羽什么?我就拿件棉衣。” “给女儿买就得买羽绒服!时髦!看这花色,就是给女孩穿的嘛。” 何新军穿一身大白厨褂子,身上一股牛骨汤混合烟草的味道,熏得推销员面色尴尬。 他捏了捏羽绒服,抬眉毛,问价格。 “打折八十五。” “什么东西?分量这么轻!八十五?得了得了,棉衣棉衣棉衣!” 一刻钟后,他一脸恼怒地迈出百货大楼,往雪堆里吐一口痰,嘟囔着:“抢钱嘛这不是……”随手把包装好的羽绒服撂在三轮车后面。 后来莎莎穿着羽绒服坐在教室里,觉得热透了,小脸焐得通红,就把拉链拉开透风。周围同学听见拉链响,擤着鼻涕望过来。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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