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黄金时代的婉约
作者:李婍 整理日期:2015-11-04 14:32:32
她被誉为“30年代的文学洛神”。她和初恋表哥私奔过,和未婚夫同居过,和萧军轰轰烈烈爱过。她说“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但她却把凄婉苦难的命运活成了一串动人的歌,一场绚烂的烟火。 ☆ 记录萧红万水跋涉的寻爱之旅。☆ 了解那个属于文人的黄金时代。本书简介: 萧红,一个红颜薄命的民国才女作家,她生逢战乱,在短暂的生命中寻找自由和希望;她孤独寂寞,在文字中寻找梦中的故乡和亲情;她向往爱情,在对真挚爱情的追求中找寻阳光和温暖。有时候,她弱小孤单,让人心生怜悯期盼有一个温暖强大的臂膀能呵护她;有时候,她强大傲然,让身边的男人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一个另类女子。她用生命书写人生,文字中充满温暖柔软轻盈,她用一生追求爱情,把凄婉苦难的命运活成了一串动人的歌谣。她美丽纯洁的半生尽遭白眼,心有不甘地匆匆而去,香消玉殒之时,叹息自己留得那半部未来得及完成的‘红楼’。本书将向你娓娓诉说萧红真实传奇性的一生,以女性的独特角度,和你一起细读萧红的生平、作品以及她特立独行的精神世界。 作者简介: 李婍,畅销书作家,国家一级作家。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理事,现供职廊坊广播电视台。已出版女性文化图书《莫问奴归处》《红楼女儿梦》《胭脂魅》《隔岸女人花》《对镜贴花黄》《五代十国的那些后妃》《爱的教育》等,出版长篇小说《舌尖上的战争》《紫月亮》,散文集《人生旅途》《紫陌红尘》《夜在窗外》《五个人的天堂》等。 目录: 序1 第一章呼兰河边长大的女孩 呼兰河畔的乡绅之家 老祖父的后花园 叛逆小姐的生活 一场缺乏爱情的包办婚姻 第二章放任自流的时光 私奔,到北平读书 被废掉的一纸婚约 幽禁在乡下的问题女孩 在对的年华里遇见错的人 第三章三郎,我在爱情里找到你序1 第一章呼兰河边长大的女孩呼兰河畔的乡绅之家老祖父的后花园叛逆小姐的生活一场缺乏爱情的包办婚姻 第二章放任自流的时光私奔,到北平读书被废掉的一纸婚约幽禁在乡下的问题女孩在对的年华里遇见错的人 第三章三郎,我在爱情里找到你怀孕少女文艺范的求救信一艘改变命运的小船穷哈哈的文艺青年流浪青岛 第四章上海,那曾经的温暖和阳光远离生死场,寻梦上海早生华发的女孩鲁迅最欣赏的东北才女 第五章为什么红尘总有离殇苦涩的爱情寻一处可以疗愈情伤的地方我不是少女,我没有红唇了北平那年的暮春时节 第六章缘,聚散了你我邂逅端木,恨不相逢未嫁时延安向北,西安向西三郎,我们分手吧重组的婚姻能走多远 第七章流浪的脚步在天涯只有一张逃命的船票重庆,不见日光的米花街栖居北碚,为寻找一丝安宁 第八章凋零在浅水湾的梦一部《呼兰河传》写尽悲欢终点港湾玛丽医院生命中的最后一个男人永远的浅水湾,永远的萧红三郎,我在爱情里找到你在并不美好的时节,遇上了一份最美好的爱情。那个夜晚,三郎驾一叶小舟,拯救的不只是她的生命和爱情,还有她的灵魂。他的三首定情诗,引领她走上创作之路。怀孕少女文艺范的求救信 汪恩甲走了,终究没再回来。他不回来,欠旅店老板的钱就还不上。 东兴顺旅馆当时在哈尔滨属于比较高级的旅店,这是一座俄式建筑客店,坐落在城市繁华区,正门开在朝西南的街角,两侧顺着东向北两条街展开,本来是不赊账的。 因为“九一八”事变住店的少了,要采取措施承揽客商,也因为当时萧红的叔叔是道里区税务局的,汪恩甲的哥哥当时已经是道外教育局局长,这两个客人有这样硬的背景,旅店老板觉得他们最终不会欠账不还的。现在他终于发现,自己想错了,汪恩甲溜之大吉,汪恩甲的哥哥和萧红的叔叔非但不替他们还欠账,还怪罪旅店老板收留萧红和汪恩甲在这里同居,他们还想找他算账呢。 旅店老板彻底傻了眼,他立即给萧红调换了房间,原来住在上等客房的萧红被安排在一间小窗户上有铁栏的阴暗房间。这个房间狭窄阴暗潮湿,本是个小仓库,之所以让她搬到那里,一是那个房间根本不是客房,萧红腾出的好客房可以租给别的宾客,不耽误旅店的生意;二是让她住到那里,相当于把她当人质软禁起来,汪恩甲的钱拿不回来,她就休想离开这所旅店,如果她出去后跑得无影无踪,向谁去要钱? 汪恩甲一去杳无音讯,萧红的心一点点变凉,汪恩甲给她的那点柔情和温暖慢慢褪去,褪到冰凉梆硬了无色彩。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日日夜夜思念着汪恩甲,设想也许他要费些周折到处借钱,也许他被家人软禁起来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开始的日子她心里很平静,床头有汪恩甲买回来的几本书,她闲在地看看书,织几针毛衣,或者给昔日的同学朋友写封信。 她也给汪恩甲写信,她觉得目前信件是唯一可以联系上他的渠道,往他就读的学校,往他的家里写信,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起初,等待是一种苦辣酸甜的幸福煎熬,后来那份等待只剩下了煎熬没有了幸福,再后来,思念和等待变成了凄然的仇恨,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变成幽怨的怨妇,天天对着窗口铁栏外的那一小片天默默垂泪。 这些年,不论面对什么样的磨难和挫折,她都很少流泪,为一个薄情男儿,她却哭了。几度情,几度怨,都已经不堪回首,昨天的风花雪月,只留下她肚子里这个顽固生长的小生命,不管她如何落寞惆怅,不管她怎样折磨自己,顽强的胎儿自顾生长着,把萧红的肚子顶得高高隆起,她已经是一个行动困难的孕妇了,现在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多远。她现在甚至开始怀念当初自由自在在街头流浪的日子,那日子虽然饥寒交迫,毕竟是自由的,毕竟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这沉重的肚子是怎样的拖累。 无限的怨,无限的恨。 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怨恨谁,有时候最怨恨的是自己,有时候是那个现在连模样都有些想不起来的汪恩甲,有时候是肚子里不安分地踢踢打打的这个小生命,有时候是东兴顺旅馆的老板。不管是怨也好,恨也罢,当下的境遇,使她只能无望地在旅店那个狭小的空间内徘徊。一身破旧宽大的衣装,满脸的妊娠蝴蝶斑,头发长长的,参差不齐,她不敢照镜子,觉得自己的形象无比丑陋,不敢设想自己的明天,明天会怎么样,她不知道。她只有偶尔读读别的旅客丢下的一些旧报纸打发时光,实在苦闷的时候,她会在宾馆的纸笺上写上几句发泄一下,写出来,她觉得心里就痛快多了。 那个深春时节,她还在等待自己已经很渺茫的希望,但是,心底已经是无限的苦涩了,那首《偶然想起》就是这样信手写来的: 去年的五月,正是我在北平吃青杏的时节,今年的五月,我生活的痛苦,真是有如青杏般的滋味。 这首诗写完之后,她写信投给了东三省商报社副刊《原野》,并随诗稿附了一个短笺: 编辑先生,我是被困在旅店里的一个流亡的学生,几乎是失掉了自由。我写了一首新诗,希望您能在您编的《原野》上给我登载出来,在这样大好的春天里,可以让人们听到我的心声。顺问撰安。 诗稿寄出去后,杳无音讯,萧红以为自己的习作还没有达到发表的水平,就有些心灰意冷了。但是,她在无聊和困顿中依然不停地写,写作的时候,能暂时让她忘掉眼前的烦恼。 东兴顺旅馆老板发现,容留萧红这样住下去不是长久之计,食宿费日益增多,她名下的账也越来越多,要挽回经济上的损失,只有一个办法,把萧红卖到附近的妓院里去。 不过,依照她现在这大腹便便的状态,是卖不上大价钱的,最好是生下孩子之后,孩子大人分别卖掉,才有可能多卖点钱。 旅馆老板这个盘算萧红已经知道了,她是无意中听到了老板和老板娘的谈话。听到那个消息她无比羞怒和震惊,感觉住在这个地方毛骨悚然的。 那个夜晚,她睡到半夜就在噩梦中惊醒,她梦到自己被旅馆老板卖到了妓院,梦醒之后,浑身都是汗,整个人都被泡在虚汗当中。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和砰砰狂跳的心,还好,只是个梦,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知道,如果再在这里住下去,这一切迟早会真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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