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主云容直到临死才知道，她的所有挣扎，悉数落在那人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底。
如同冷漠的神明，所见凡人皆如蝼蚁。
“我的心上人是正直而磊落的君子，绝不是你这样阴险诡诈的小人。你不是他。”
死亡是那样沉重，又那样轻松。可死前回溯，他的目光中映出的，分明是另一个人。
她是谁？
他又是谁？
嬴钧觉得，人活一世，总会热烈地爱着什么。
曾经，他爱山河。
曾经，他爱她。
爱山河之时，他跪下来，山河在他面前被踩了个粉碎。
爱她之时，她穿着大红的嫁衣，合卺交杯送他入黄泉。
人生太苦，为何还要重来？
重来一世，何不灭了她的国，倾了他的河山？
这世界冷漠、残酷、无情无义，正直灵魂消弭于天地，腐烂人心恣意横行。
谁曾走过漫长的生生世世，于此死生契阔，雪中相拥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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