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瑟西亚的人们也许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景色了。 气塔的顶端暴发出耀目的光芒,仿佛天空中又冒出了一个太阳。巨大的云塔顶端仿佛不能容纳那个新生的光球而膨胀起来,云层在晴空中扩散开来,然后消失不见——就好象被那个新太阳蒸发了一样。 那个光球开始下落,沿着气塔那柱状的云体,就象一只钻进胶皮管子的硕鼠,管子随着它的落下而膨胀,然后暴散,消逝。在黎瑟西亚人们视野里存在了两千个年头的气塔,就这样随着光球的落下,从上至下的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光球跌进了“风暴”——圣母教教义中的世界底部,地狱那永不能被突破的天穹。 风暴居然出现了一个孔洞,激荡的云层环绕着圆形的空洞汹涌的翻腾,不时有闪电破空,光球的光芒从空洞里向上奔腾。然后,数千米高的水柱从空洞中喷出,不象是喷泉,反而更象是石块落入水中是溅起的水花,天空中一道彩虹横跨苍穹。 然后风暴散了,先是空洞周围的云层象肌肉一般往外收缩,然后就从那个冒着光与水的圆形开始消失不见了,空洞飞快的扩大,涌起的水雾让从下面照上来的光芒变得迷离,住在空中的人们看来,那就象是一个眼睛,在飞快扩大的眼睛。 然后黎瑟西亚的人们第一次看到了海,那个兰色的清澈的平面,光球已经沉到了海中,所以那片兰色摇曳着迷幻的光芒,被光球激起的波浪一圈一圈的扩散,反射着金色的阳光。 随着空洞的不断扩大,天空中的人们看到了陆地,黑色的陆地,丑陋的陆地,但是,在阳光照耀到它的那一瞬间,绿色开始被渲染在那黑色的画布上,开始只是一点点一点点的显露,然后就汇成了一股狂朝,绿色的浪潮席卷了陆地。 然后,然后有花盛开,在黑暗中沉睡了两千年的植物都抓紧这个时间释放生命的种子,于是,即使是在这样的高空,也可以看见五彩的花海在大地上扩张。 然后,那座建筑露出来了。巨大的通天塔已经破败腐朽,但是住在塔顶的都市里的人们正在欢庆他们的胜利——迟来了一千年的胜利。黑百合的旗帜在高高飘扬。 这个时候,有一位吟游诗人正坐在欢乐的人群中央,轻抚他的七弦琴,有三对翅膀的小妖精,正在轻声吟唱,那穿越千年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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